不由分說,徐孝先翻身上馬,而後彎腰直接把那摔倒的女子抱上馬背,坐進了自己懷裡。
身上厚厚的大氅解下來,直接把那女子整個人蒙在了裡面。
而那女子已經凍得神志不清,此時感受到溫暖後,下意識地還不忘往徐孝先的懷裡擠了擠,甚至兩手摸索著,緊緊抱住了徐孝先的腰。
而徐孝先則是感覺女子骨瘦如柴的身體彷彿是燒著了似的。
“她感染了風寒,得先找個大夫。”
徐孝先看向為首的男子道。
男子茫然抬頭,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終還是在徐孝先的審視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隨即李七兒等人讓出兩匹馬給那四人,而後繼續迎著風雪往前行去。
途中兩名校尉脫下了自己的大氅遞給了那四人,用來抵禦風雪。
而他們則是抄近道,先回錦衣中所。
距離仁和堂並不算遠,徐孝先、李七兒帶著幾人前往。
只是不湊巧,坐堂大夫何康不在,只有一個夥計在下雪天守著藥鋪。
徐孝先無奈,不得不先把幾人帶到他家。
並囑咐仁和堂夥計,何康回來了讓他過去一趟。
李七兒與其他兩名校尉,把徐孝先幾人送到家後準備離開。
徐孝先交代李七兒,順路讓吳仲過來一趟。
程蘭看著徐孝先,因為大氅遮蓋的緣故,不清楚這傢伙抱了個什麼玩意回來。
而且身後還跟著兩男兩女,有些無措跟緊張的站在院子裡,漫天大雪下,正凍得瑟瑟發抖。
如今正房他們叔嫂二人已經入住,西廂房只剩下了程蘭原本住的那個房間,以及兩間倒座房。
示意程蘭掀開西廂房的門簾,徐孝先把懷裡的女子連同大氅一同放在了炕上。
跟著進來的程蘭此時才看清,徐孝先竟然抱回來一個女子。
而徐孝先回頭,只見房間除了程蘭外,並沒有其他人。
出去一看,只見那四人還茫然無措地站在漫天大雪的院子裡。
“進來吧。”
徐孝先說道。
四人猶豫了下,最終鼓起勇氣走了進來。
西廂房並沒有生火,所以此時比起外面的漫天風雪來,其實也並沒有暖和多少。
但能夠感受到,進來的四人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我去把炕燒上。”
程蘭看了看一下子擁擠又冰冷的房間說道。
“我去吧。”
徐孝先看了看炕上的女子,示意程蘭幫著清理下身上衣衫已經融化了的雪水。
而其餘四人在徐孝先的示意,拍打掉自己身上的雪花後,便無措的站在那裡,看著徐孝先叔嫂二人忙來忙去,出來進去的。
不大會兒的功夫,房間裡漸漸有了一絲的暖意。
徐孝先則是把那兩名男子叫到了正房廳堂。
畢竟,程蘭剛剛示意自己,炕上女子身上單薄的衣衫都被雪水溼透了,而且還感染了風寒,最好是先換掉身上單薄的衣衫。
待程蘭找了好幾件乾爽的衣裳再次去了西廂房,徐孝先也把熱乎乎的茶水遞到了兩人跟前。
“暖和暖和。”
兩人默默地點了點頭,也不知該如何道謝。
“你們兩人誰是仇克城?誰是仇克興?”
隨著徐孝先問完,兩人再次渾身一震。
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徐孝先。
見兩人沒有回答,徐孝先也沒有再追問,而是問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今日是打算出城?準備去哪裡?”
兩人捨不得放下手裡的茶杯。
畢竟,冒著熱乎氣的茶水,他們已經近二十多天沒有感受過了。
而這二十多天的時間,對他們來說,恐怕也是人生中最為難熬的時間。
“去……去大同。”
其中一人鼓起勇氣抬起了頭,看著並未有惡意的徐孝先,深吸一口氣道:“大人,我是仇克城,這是……舍弟仇克興。”
“那兩名是你們的妻子了?”
仇克城下意識地摩挲手裡溫暖的茶杯,而後點了點頭。
“被放出來時本就已經很晚了,後來找他們匯合又花了不少時間,所以耽誤了出城的時間。
舍妹身體不好,獄中便感染了風寒。
可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照父親生前囑咐的那般照做,準備去大同。”
“走著去?”
徐孝先有些驚訝。
仇克城苦笑一聲:“我也知道不現實,而且還下雪了。但我們別無選擇,在京城我們便是人人喊打喊殺的敗類、懦夫。實在沒辦法呆下去了。”
徐孝先了然,今日跟李七兒出城時,還提及了昨日處決仇鸞的一些事情。
比如,把所有的下人、丫鬟都集中到了一起,而後去看了處決仇鸞等人的整個過程。
自然,也少不了京城的百姓前往圍觀。
尤其是宣佈仇鸞的罪名時,京城的百姓可是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怒罵聲。
“若是令尊在大同為你們謀劃好了後路,那麼等雪停了你們再出城吧。這幾日……我給你們找個地方先住幾日。”
徐孝先說完,兩人同時抬頭驚詫地看向徐孝先。
“大人……大人不揭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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