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尤其是當徐孝先踏入廳堂說第一句話的時候。
而此時,蓋在頭上的紅蓋頭,唰地一下,被徐孝先掀開。
溫婉端莊的姜柔,睜大了那雙美眸,不可思議地看著笑意盈盈的徐孝先。
此時此刻,姜柔才真正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徐瞎子真的就……這麼真實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就像自己心裡奢望的那般:如果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救自己,在她看來非面前這個徐瞎子莫屬。
“樓大人真是好雅興啊,新娘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
徐孝先回過神,看著面色陰沉可怕的樓廣元。
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兒,竟然不是自己親自掀開了那紅蓋頭!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不等樓廣元說話,馬墉向前兩步,站在了樓廣元的前側。
此時由不得他不站出來。
畢竟,就在剛才一刻鐘前,他已經跟沈叢明、樓廣元綁在了一起。
而若是沈叢明、樓廣元二人被帶走,那麼自己一定會跟著倒黴。
所以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打發走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的這些人,而後撕毀他剛剛跟沈叢明之間的契約。
如此一來,也好在漩渦中脫身。
至於沈叢明跟樓廣元的死活,馬墉不認為自己有能力保住他們二人。
徐孝先從驚愕中回過神的沈叢明手裡拿回兩塊腰牌,這才看向馬墉,道:“在下錦衣衛百戶徐孝先。”
“你就是徐孝先?”
馬墉面色一變。
他這些時日,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那天在太清樓毆打他兒子的錦衣衛百戶,便是名叫徐孝先。
當下不由冷哼一聲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督察院右都御史馬墉馬大人可是?”
看著根本不在乎他右都御史身份的徐孝先,馬墉深吸一口氣,心中快速權衡利弊。
這個時候不是跟眼前這個小小百戶較勁的時候,也更不是該質問的時候。
於是臉色舒緩了許多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六品的百戶,往後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隨即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所有人,道:“這樣,馬某身為都察院右都御史,自是不會違背朝廷律法妨礙錦衣衛辦案,只是……可否通融一下?讓樓知州的婚事進行完了,而後再跟各位離去呢?”
沈叢明、樓廣元等人不由看向馬墉,這個時候往後拖個一時半刻的有用嗎?
而此時的姜柔,感覺自己就像是快要爬出火坑時,突然之間有人在下面拽住了自己的腳,要用力的把自己再次拽進火坑中。
尤其是徐孝先若是同意了那馬墉的提議。
那麼不管樓廣元是死是活、是好是歹,自己都將會成為樓廣元妾室裡的一份子。
因此,此時姜柔懸起的心全記掛在了徐孝先的身上。
神情緊張的看著徐孝先的背影,深怕徐孝先會答應馬墉的要求。
此時的四樓,圓荷登登登地跑進了房間。
淚流滿面的李青衣看著闖進來的圓荷悽然笑著。
而圓荷則是一臉震驚的跑到李青衣跟前:“小姐,徐孝先來了。”
停止哭泣的李青衣剛要張口說話,但卻是被流到嘴裡的淚水跟唾液噎到,不由打了嗝。
“呃……他來幹什麼?”
“徐孝先帶了好多人,闖進了三樓花廳,不知道要幹什麼,會不會是搶親?”
圓荷充滿浪漫情懷的腦回路,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畢竟,如今不論是說書人、還有戲曲中,這是經常出現的精彩橋段。
富家小姐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眼看著就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於是就在婚禮的當天,富家小姐中意的窮酸書生,突然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婚禮現場,而後搶走了新娘。
最後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小山村隱姓埋名,從此開啟了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
對,還生了一個胖娃娃。
李青衣下意識地撇了撇嘴,她咋那麼不信呢?
徐瞎子會搶親姜柔?
他倆人總共只見過一面好吧?
“看看去。”
李青衣飛快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起身就往樓下快步跑去。
樓梯口直達廳堂的過道上,只見站滿了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手持繡春刀,渾身充滿了殺氣的錦衣衛校尉。
主僕二人愣了愣,一時之間被嚇的不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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