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連她,也不得不幫著李青衣隱瞞此人的名字跟存在!
但這傢伙怎麼來明玉樓了?
為李青衣而來的嗎?
喜歡上李青衣了?
“走,去四樓。”
姜柔拉著圓荷的手就往四樓走去。
一樓角落的徐孝先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今夜菜雞的行為被人從頭看到了尾。
給人家帶來了無限的樂趣與緊張。
而此時的三人,臉上也絲毫沒有逛青樓的愉悅跟興奮。
相反,雖不是愁眉不展,但彷彿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家國天下事的重任在身。
很是沉重跟肅穆。
酒盅裡的梨花白恨不得分好幾口喝。
畢竟,一壺的量太特麼少了!
用筷子夾口菜都得抖三下,深怕一筷子下去盤子空了,尷尬地裸露在桌面與眾人面前。
“我終於理解為何有人說一頓飯能吃的人生不如死的感觸了。”
陳不勝嘬了一小口酒,搖頭嘆息道。
吳仲靜靜地夾了一口菜,而後望著前方都看不清楚女子面容的舞臺:“酒色財氣,這算是幾樣?兩樣?四樣?”
徐孝先也是不解地放下筷子,納悶道:“你說他們都哪來的錢啊?每晚這麼夜夜笙歌的,家裡有多少錢夠這麼造的啊?”
“老徐,當官吧,我跟老吳就指著你了。”
陳不勝端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了下來:“喝口酒都得算計著喝,忒不痛快了。”
“我正六品的百戶不是官?”
“屁的官。”
陳不勝翻了翻白眼,道:“我問你,你跟京縣知縣都是正六品的官,那麼你說你倆的官一樣嗎?權利一樣嗎?錢也一樣多嗎?人家管半個京城的百姓與縣政。你呢?一百人。所以你還算是官嗎?”
“你信不信,咱倆打個賭,今日別說是正六品的知縣了,就是縣丞、通判過來,明玉樓恐怕都得當祖宗似的供著,你有那個資格嗎?有那地位跟排場嗎?”
“……。”
徐孝先被陳不勝問得說不出話來。
道理他懂,事實也是如此。
但……怎麼聽著這麼現實!
這麼彆扭!
“最低也得到崔千戶那個品級,在這京城或許才能算是個官。”
吳仲看著徐孝先說道。
眼神中,既有鼓勵也有期待,甚至還有一股堅定。
“我跟不勝兄弟這裡,只要你說,我們絕無二話。”
徐孝先看著兩人認真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就是突然有些想程蘭了。
會不會她對自己也抱著這種期望呢?
四樓、李青衣的閨房。
房門像是被人撞開似的,把李青衣嚇了一跳。
“小姐,我在一樓看到……。”
圓荷還未說完話,姜柔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圓荷的嘴。
“噓……。”
姜柔不悅道:“你想害死你家小姐啊。”
被捂著嘴的圓荷連忙搖頭。
李青衣眨動著美眸,看著神經兮兮的兩個人,好奇道:“怎麼了這是?”
姜柔鬆開圓荷的嘴,看了看閨房裡就她們三人。
認真道:“你給我說實話,你跟徐孝先如今算認識還是不認識?”
“當然認識了啊,我還要請他吃飯呢?你忘了,你上次吃的和氣樓的清蒸鱸魚,還是人家請的呢。”
李青衣說道。
“那你沒告訴他,馬大人正四處找他呢嗎?馬公子的事情,你忘了,這還沒過去呢。”
李青衣看看姜柔,又看看圓荷,一臉不解又有些心虛。
她昨天不小心已經說漏嘴很多話了,所以……算是告訴徐瞎子了吧?
“這……我想……他應該知道右都御史會找他麻煩吧?”
“那他怎麼還來明玉樓了?不是你請的吧?”
姜柔問道。
面前的李青衣,神色之間瞬間寫滿了驚喜,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詩情畫意的臉上綻放著驚喜的笑容:“真的嗎?他在哪裡?”
“你給我坐下來,你還想找他不成?”
姜柔冷著臉,一把拉住李青衣:“如此看來,那就是他不請自來了?但想必還是衝著你來的。”
“那還不請他上四樓……。”
“請什麼請?一樓他們坐著都費勁,哪裡來的錢上四樓。”
姜柔冷冷道:“打發圓荷,或者找個夥計,跟他們支應一聲,讓他們喝完酒吃完菜就離開吧。要不然一會兒若是再被好事者、或者吃醉酒的客人挑釁一番,豈不是尷尬?萬一他再吆喝出認識你,你說到時候你見還是不見?”
也不知道李青衣有沒有把姜柔的話聽進去。
只見李青衣嘟著嘴,神遊道:“其實我挺想看那傢伙吃癟的。沒錢的話好說,反正我欠他一頓飯,讓圓荷拿上一兜銀錁子偷偷給他就是了。”
姜柔看著嘟嘴神遊的李青衣,沒好氣地伸出指頭戳了戳李青衣那白皙的額頭。
“你倒是大方,貼錢給人家?小腦袋瓜裡天天想什麼呢?”
姜柔沒好氣道:“算了,不想讓走也成,但沒必要倒貼銀子,我照應著不讓出差子就是了。”
嘟嘴神遊的李青衣瞬間喜笑顏開,摟著姜柔就要上嘴親。
“就知道姜柔小姐姐是菩薩心腸,人最善良了。”
“但是你不準跟他見面。”
“知道。”
李青衣拉長了音:“今夜金四海不在樓裡,你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晚上,你放心,一會兒我出幾個對聯,保證讓他們都沒心思搶姑娘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