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一覺的李青衣,感覺天塌了!
什麼?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她跟裴南亭,因為一個百戶爭風吃醋的流言蜚語!
而且她還在太清樓豪言:自己不相信那個百戶是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圓荷的侍奉下李青衣一邊打扮妝容,嘴裡一邊恨恨地念著“徐孝先”三個字。
太可惡了!
怎麼會這樣?
“小姐,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他當然是故意的!要不是趁我分神,豈會讓他得逞?”
李青衣銀牙緊咬:“那個裴南亭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難道不知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嗎?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想到此處,李青衣有種想發瘋,想把徐孝先痛打一頓的衝動。
不光眼瞎,嘴還臭!
枉費自己還做好人,昨夜替他隱瞞了姓名。
“不行,一定要讓那傢伙好看!我要報復他!”
越想越氣的李青衣一拍梳妝檯,憤憤地起身道。
身後閨房門口,老鴇端著餐食走了進來,聽個正著,急忙勸道:“我的李小姐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再鬧下去,指不定那明月閣還會編排出什麼來呢。”
“好好的不在樓裡,非要去挑釁人家,我昨日也是昏了頭,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
老鴇把餐食放在了桌子上,走到李青衣跟前,不滿地哼道:“還有,你這死丫頭現在都學會跟我說話說一半了?你要是把昨日的種種情形都告訴我,你還看還會發生今日這樣的流言蜚語嗎?”
“我不好受,那裴南亭現在就好受了?”
李青衣倔強道:“再說了,我剛才又不是說要報復裴南亭,我是說要報復那奸詐陰險的小人徐孝先!”
“徐孝先是誰?”
老鴇有些茫然,愣了下道:“不會是昨日得罪了馬公子的那個錦衣衛百戶吧?你……你這死丫頭,你不是說你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嗎?”
“昨天一緊張忘了,這不剛睡醒才想起來的。”
李青衣心頭一緊,面不改色地強詞奪理道。
白皙的額頭被老鴇戳了一指頭:“真是翅膀硬了你個死丫頭。”
李青衣看著沒有食慾的餐食,微微皺眉。
老鴇想了想,閨房裡還好只有她們三人,壓低了聲音道:“不管你昨夜是緊張得忘了,還是成心忘了,這件事情以後都不許再提,跟任何人都不能說,圓荷……。”
“嗯,我知道的,我會看住小姐不讓她亂說話的。”
“你看看你看看,圓荷都要比你懂事!這兩年,我真是把你慣得沒樣兒了!”
老鴇痛心疾首道。
李青衣也不是四六不懂,立刻陪著笑臉撒嬌道:“姜柔小姐姐,奴家知道錯了呢,以後保證再也不敢了呢。這樣吧,我跟圓荷去對面和氣樓吃清蒸鱸魚去,正好散散心裡頭的火氣,您……要不要去?”
老鴇姜柔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不準再惹事兒了,吃完就回來,不準瞎逛去。”
“您放心,奴家吃完就乖乖回樓裡。”
李青衣抱著姜柔的一條胳膊,把嘴湊過去作勢要親。
被姜柔嫌棄的推開,想再叮囑李青衣幾句,但想想還是有機會再說吧。
風塵中摸爬滾打多年,將心比心,她比很多人都清楚身為一個頭牌有多艱難,有多不容易。
自然,她更不想李青衣走她的老路。
淪落風塵中永無翻身之日。
和氣樓,此時客人已經少了大半。
但議論紛紛的依舊是明玉樓、明月閣頭牌、花魁,一百戶的事情。
角落裡,徐孝先三人此時也沒有再繼續聽那些流言蜚語。
徐孝先喝了一口茶,隨即道:“兩位大人應該知曉,就這件事情,若是追根溯源的話,不出兩日就能查出昨日整件事情的脈絡,包括兩位大人的身份以及末將的一切。”
麥福不否認,但並沒有急於說話,看了看徐孝先。
才緩緩開口道:“查這件事情自然是不難,但昨日裡我已經說了,不必怕右都御史馬墉的報復,廠公那裡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徐孝先搖了搖頭,道:“末將並不擔心馬墉馬大人報復,而是……末將在想,按照昨日兩位大人的意思,要把東廠的觸角伸到草原,監視俺答的一舉一動。那麼只是按部就班地打探,一旦被俺答發現,那就是從上到下整條線被發現,如此一來損失可就大了。”
“就像昨日發生在太清樓的事情,馬墉馬大人要查末將的身份,難道真的很難嗎?”
“那你的意思是?”
麥福皺眉問道。
徐孝先說的是事實。
在東廠多年,他很清楚一條線上的探子,每年要花費多少財力、人力、物力來維持。
而一旦被毀或者是被發現,那麼可謂是損失慘重。
更為重要的是,瞬間會讓人覺得像瞎子一樣,完全失去安全感。
“末將的意思是,如何才能打造一支,即便是俺答有所察覺,但他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東廠乃至朝廷的頭上來。”
徐孝先看著兩位認真說道:“末將之所以如此想,有兩個好處:一,東廠或者是朝廷不會暴露,二,因為查不到與東廠、朝廷之間的聯絡,那麼那些打探訊息的人,其自身安全也就多了一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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