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蘭不知該說什麼,在房間縮著的時候,她甚至想過,若是徐孝先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但好在,徐孝先還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回房睡一會兒吧,等天亮了再收拾。”
徐孝先踢了踢腳下破爛的木門,看了看廳堂已經破破爛爛的椅子,嘆口氣道:“也挺好,正好趁著天氣還不算冷,這幾日就先把正房的門窗都換新的,傢俱也都買齊全了。”
“你……你沒……沒受傷吧?”
程蘭顯然是嚇著了,這時候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
看著徐孝先呆呆的說道。
徐孝先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送一步一回頭的程蘭回到了自己房間。
廳堂沒有門了,血腥味兒散發的也快,要不然恐怕就得立刻收拾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亮了大半夜的油燈還沒有滅。
關上房門,徐孝先把油燈撥大了一些,而後開始慢慢脫掉自己的上衣。
好在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副短衣打扮,不像穿著長袍似的不好脫。
坐在炕沿,裸著沾染著血跡的結實上身。
一共受了兩處傷,右側腰間被弩箭劃破,好在傷口不深。
而左肩頭的刀傷就有些重了,雖未是皮開肉綻的那種,但若是不及時處理,怕還是會引起傷口感染化膿的。
徐孝先找來乾淨的布,在陶盆裡沾溼先擦拭著腰間的血跡,隨後起身再把布從陶盆裡洗淨。
而就在徐孝先洗著白布時,嘩嘩的水聲使他並沒有聽見門外程蘭的敲門聲。
程蘭站在門外蹙眉,一臉擔憂。
白皙的手來回握了握拳頭,隨即下定決心,一把推開了徐孝先的房門。
而此時徐孝先恰好洗淨了白布轉過身,就看到了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程蘭,一雙眼睛呆呆的望著自己被血跡沾染成紅色的左肩。
昏黃的油燈下,徐孝先赤裸著古銅色的結實上身。
一身強悍有力的肌肉,修長勻稱的身材,以及庚戌之戰時留下的那一道道傷疤。
再加上此刻半身血跡的加持,形成了一幅衝擊力十足的震撼畫面。
“你怎麼……有事兒?”
“你……你你……受傷了。”
程蘭感覺自己整個人有些發軟,渾身上下彷彿沒有一處自己能夠控制。
整個人被眼前徐孝先那強悍有力、傷疤與血跡組成的上身震撼得呆若木雞。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原來真的可以是用鐵與血澆鑄而成,是那麼的偉岸。
那麼的震撼人心。
胸口處更是砰砰直跳,就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而且原本有些冰涼的臉蛋兒,在面對著徐孝先那強悍有力的上身時,更是火辣辣的滾燙。
“一點兒皮外傷……。”
“流了那麼多血……。”
程蘭顫抖著嘴唇,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既有心疼徐孝先身上的傷,又有驚嚇過後情緒反噬的莫名委屈。
看著突然流著淚的程蘭,徐孝先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受傷的是自己,疼的又不是她,她怎麼還哭上了。
“給我。”
面頰滾燙通紅的程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上前一步搶過了徐孝先手裡的白布。
“你坐下,我幫你擦。”
徐孝先看著奪走白布的程蘭,此時通紅的臉上滿是堅定,於是便在炕沿坐下。
程蘭走到一側,看著左肩那彷彿能看見骨頭的傷口,心揪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開始小心翼翼的先是擦拭身上的血跡,時不時指尖也會輕輕觸碰到徐孝先的肌膚,讓程蘭心頭不由一陣盪漾。
來來回回換了好幾盆水,在擦拭傷口處的血跡時,因為過於專注的緣故,此時的程蘭,嬌軀幾乎都已經貼在了徐孝先的身上。
淡淡的清香與女人獨有的溫柔味道,讓徐孝先大呼吃不消。
尤其是自己還坐在炕沿處,程蘭站在下面,因而墊著腳擦拭傷口四周時,整個上身幾乎都緊緊貼在了徐孝先的左胳膊上。
餘光掃過,只見程蘭那飽滿的胸口被自己的胳膊擠壓得微微變形,那股綿軟的溫柔讓小腹處傳來一陣難忍的燥熱,使得徐孝先不由微微挪了下身子。
而心無旁騖,神情專注的程蘭立刻又貼得更緊。
嘴裡輕聲溫柔道:“別動,很快就擦完了。”
而這對於徐孝先而言如同煎熬,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
隨著程蘭長呼一口氣,潔白如玉的額頭都因為剛剛的專注與小心翼翼冒出一層細汗。
“好了,現在……該怎麼辦?”
“廚房還有小半壇酒,得拿過來給傷口消毒,然後把沸水煮過布烘乾,再包紮傷口。”
隨著程蘭與自己分開,徐孝先長出一口氣說道。
“嗯,那你……。”
程蘭視線在房間裡尋找,隨即在徐孝先那自制的衣架上拿了一件上衣,輕輕地給徐孝先披上。
“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去弄。”
程蘭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昨天剛給的那些布可以嗎?”
徐孝先想了下,道:“最好是很柔軟的布,綢也不行。”
程蘭眨動著美眸想了想,隨即低頭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