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的叫聲此時從門口傳了進來。
“多爾袞怎麼出去了?”
“剛才搬東西時不小心踩了一腳,好像是踩疼了,叫了好半天,然後就一直在院子裡自己玩來著。”
程蘭說道。
徐孝先想起自己騎回來的馬:這貨跑到門口瞎叫喚瞎嘚瑟,不會被馬一腳踩死吧。
急忙走出去一看,只見眉心一撮白毛、渾身黑漆漆的多爾袞,正在挑釁被自己拴在門前樹上的馬。
馬一動,它特麼的就四隻腳各跑各的。
而後看到馬低頭要聞聞它時,立刻嚇得在地上打著滾的滋哇亂叫。
馬後退兩步後,它便再次起身衝著馬叫喚。
一來二去,徐孝先都覺得多爾袞有些欠。
於是直接掐住脖子給提了回來。
而後想了想,把拴在門口的馬也給牽了回來,拴在了影壁後面的柿子樹上。
聽到踢踏動靜的程蘭從廚房探頭,正好看到徐孝先把馬拴在了柿子樹上。
“誰的馬?”
“這……應該是錦衣衛的,崔元今日交給我的,說有事兒騎馬方便一些。”
程蘭看了看馬,也沒在意。
加上徐孝先身上有傷,有個馬騎著確實要好一些。
對著徐孝先一笑道:“那你還想著給咱倆做飯?你還是想想,你這匹馬晚上吃什麼吧?馬都沒飯吃呢,還想著給我做飯?”
“是啊,馬無夜草不肥。”
徐孝先愣了下道。
光想著騎了,忘了還要保養……不對,還要喂草料呢。
“咱家衚衕口,劉成家裡剛買了一匹馬,說是往後準備租賃馬車呢,你可以去借一點兒草料。”
程蘭說完後便鑽進了廚房。
“劉嬸兒今天來串門子了?”
徐孝先並未第一時間去,而是來到廚房門口問道。
忙著做飯的程蘭沒有回頭,嘴裡說道:“昨日敲鑼打鼓的那麼熱鬧,街坊四鄰都知道了,今早上又有那麼多人過來抓人的,幾乎所有人都避著咱家門口走。”
“那劉嬸兒還敢來?”
徐孝先也知道,這幾日自己家的動靜太大了。
又是敲鑼打鼓的大紅綢托盤往家裡送,又是大晚上的喊殺聲四起,又是死人、活人從家裡往外扔的。
所以如今避著走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沒把他跟程蘭趕出這一片,就算是有情有義了。
“盯上昨日那幾塊大紅綢了。”
程蘭回身看了一眼徐孝先,扭頭繼續忙著道:“你大哥剛過世不久,咱家放著那些大紅綢太扎眼了,劉嬸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過來要一點兒……。”
“就是往她家新買的馬脖子上綁唄,想圖個好彩頭唄。”
徐孝先猜道。
“嗯,就是這個意思。”
隨即程蘭轉過身看著徐孝先,狡黠道:“所以你去要點草料,劉嬸兒再心疼也會給的。”
徐孝先忍不住呵呵笑起來了。
這也不怪程蘭跟劉嬸兒計較,主要是那人平日裡太摳門了。
誰家有便宜都想佔點兒,完全屬於出門不揀點東西就算丟的那種人。
而且程蘭剛嫁過來時,可也沒少在劉嬸兒那裡吃過虧。
想到這些,徐孝先便痛快地大步往衚衕口走去。
程蘭腳底下的多爾袞,看著徐孝先離開,急忙也跟著要跑。
到了廚房門口後,見徐孝先的背影往外走,愣了愣後又跑到了程蘭腳邊。
程蘭看了一眼,道:“看來在你眼裡還是吃的重要啊。”
多爾袞像是聽懂了,衝著程蘭汪了一聲。
程蘭笑了笑,沒理會。
但多爾袞卻是張嘴咬住程蘭的裙角往外拉。
“一會兒就給你吃,不用拽我。”
程蘭不解其意道。
“汪……汪……汪……。”
多爾袞拽得更歡了。
而且在程蘭低頭看向它時,立刻就撒嘴往門口跑。
跑到門口後,見程蘭沒有跟來,於是又跑過去拽程蘭的裙角。
程蘭看著小傢伙的樣子愣了愣:“你個小不點兒有事兒?”
於是多爾袞再次給予回應。
程蘭覺得有趣,以為是要看徐孝先牽回來的那匹馬。
便跟著走出廚房。
但小傢伙根本沒理會柿子樹下的馬,而是來到了西廂房徐孝先接下來幾日要住的房間門口。
門檻不算太高,但圓滾滾的多爾袞也跳不進去。
程蘭看著小傢伙著急的樣子,越發覺得有趣。
於是帶著小傢伙進了徐孝先的房間,而後就看見多爾袞站在炕邊,對著炕沿上的錦盒汪汪叫著。
見過多爾袞第一次、第二次“見錢眼開”的嘴臉後,程蘭望了望炕沿上的錦盒。
其實她鋪炕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只是沒多想。
此刻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抵不住好奇心的走了過去。
試著抱了一下,感覺比那個裝著一百兩銀子的黑木盒還要重。
腳下的多爾袞急不可待地一直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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