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忠想不到徐孝先竟然這麼揶揄他自己!
更想不到的是,這臭小子竟然這麼……護犢子!
“我……不是說朝廷也會徵用一些書畫名家,然後給個錦衣衛的職位嗎?
那麼既然別人都行,我為什麼不行?
還是你覺得我的書畫不夠受人追捧?
那可是你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陸忠的字畫,雖然不能比肩唐寅,但最起碼唐寅之下……我要是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你跟我說這些有屁用。”
徐孝先看著陸忠,擺擺手道:“俗話說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
怎麼?我把你收入北鎮撫司,然後讓你更理直氣壯的跟陳千戶打架爭吵嗎?
那我北鎮還建不建了?”
徐孝先的不客氣跟揶揄乃至譏諷,都沒能讓小老頭陸忠真的生氣。
甚至都絲毫不反感徐孝先對他的這副不拿豆包當乾糧的惡劣態度。
詭秘的神色替代了剛剛神情之間的忿忿不平,看著徐孝先意有所指道:“行啊,長進了啊。
沒看出來啊,現在竟然還學會了酸腐文人的迂迴跟含蓄了。
這出了一趟遠門,長計謀了啊。”
“過獎過獎。”
徐孝先不要臉的全當好話聽:“我本一書生,奈何從軍行……。”
“你當我誇你呢啊?”
陸忠沒好氣的說道,隨後這才回到座位坐下。
“這麼說吧,趕我走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要建北鎮,而且我已經參與了,那麼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話說回來,這也不符合老夫的性格。
所以……你看著辦吧。”
“簡單,想留下也不難,往後建北鎮一事兒,你須以陳千戶為主。”
徐孝先淡淡說道。
陸忠無奈嘆口氣,剛才他就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難怪這小子一見自己,不是先跟自己客套寒暄兩句。
而是一上來就對自己陰陽怪氣的。
顯然除了護犢子以及穩定他北鎮撫司的軍心外,也是為了在他們二人之間選一個做主的出來。
自己就不應該先出聲,應該讓陳景行先訴冤,然後自己再訴苦。
如此說不準建造北鎮就能以自己為主了。
看來自己的心性還是不如老陳沉穩啊。
也是,建造北鎮這麼大的事情,哪怕是自己,恐怕也會選一個性格沉穩的人來主持吧?
陸忠想到此處,有些遺憾的嘆了一聲。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先說。”
徐孝先淡淡道。
“北鎮建好後,我要有一套自己的院子,我想好了,北鎮往後就是老夫的養老之地了。
等建好了,我就把家人都接過來。
所以這點你必須答應我,要不然……。”
“行了,別要不然了,都沒臺階下了,你真把要不然說出來,我要是不同意,你怎麼辦?”
徐孝先呵呵笑著,而後這才親自給陸忠倒茶。
看著徐孝先放低了姿態,雖然嘴巴臭的依然陰陽怪氣。
不過陸忠也算是滿意了,道:“這麼說我便當你答應了。”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陳景行神情之間並沒有得意之色,此時的他對於徐孝先甚至是有著深深的感激之情。
在他看來,自己與陸忠在徐孝先心裡無論是位置還是分量,自己都要靠後一些。
雖然陸忠不是北鎮撫司的人,但他跟徐孝先結識的更早。
就衝剛才陸忠對徐孝先一口一個小子的稱呼,就足以證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見一斑。
可即便是這樣,當著眾多人的面,徐孝先竟然還是堅定的力挺他陳景行。
而不是看在交情的份兒上,對陸忠有一絲一毫的偏袒。
給兩人斷完官司,徐孝先並未讓兩人離去。
而是讓兩人吃完中飯跟他一同前往良鄉。
歇息了好幾日,如今的徐孝先不得不抓緊北鎮的事情了。
要不然,他怕嘉靖對他的耐心估計就要耗盡了。
不管如何,也都該拿出點兒東西給刻薄的嘉靖看一看了,不能光畫大餅忽悠他。
隨後徐孝先又去了崔元的值房,楊繼盛不日就將從杭州回京。
市舶司在大明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機構,所以秘密重組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加上又有朱紈這個像是承擔者海關、邊防諸多職能的都指揮使的幫助,所以市舶司的一切倒是也比較順利。
“估計明後日,梁鴻就會帶著百十來匹馬回到京城了。
該如何安置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崔元給徐孝先沏茶的功夫,徐孝先悠哉說道。
崔元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外面道:“兩人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屁大點兒事而已,這我就不得不說你了,這麼點兒事你竟然解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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