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仁壽宮,不遠處湖邊的清爽涼意微風拂來,讓黃錦不由長出一口氣。
他的心裡此時此刻可謂是五味雜陳。
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是因為往後徐孝先跟皇上更為親近了。
而這種親近,甚至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甚至就連今年大婚的景王跟裕王都沒辦法比肩。
難道是因為陶仲文兩龍不可相見的緣故?
所以皇上把這種得不到釋放的關懷賜給了徐孝先?
黃錦搖搖頭,不去想其中的緣故。
但他也清楚,皇上跟徐孝先的這份恩寵可是一把雙刃劍。
既讓人羨慕也會讓人眼紅嫉妒。
這些對往後的徐孝先而言……還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
……
明玉樓門口,徐孝先領著姜柔、李青衣親自送朱希忠跟陸炳離開。
而後領著兩女回到了四樓花廳。
也是因為朱希忠跟陸炳讓他替他們二人還明玉樓的賬一事兒,讓徐孝先突然之間在腦海裡想到了後世的貴賓卡。
這在他看來,顯然正適用於如今風頭正勁的明玉樓。
文人士子、商賈名流,如今對於明玉樓的風評與興趣,以及對頭牌李青衣才情的仰慕,包括一樓廳堂別具一格的走秀,這些可都是吸引客人的最大賣點。
加上又有區別於這個時代而憑空多出來的兩個音色,在豐富樂曲的同時,同樣也在豐富與進化著人們的情緒。
而且對於徐孝先而言,這玩意於他還有著另外一種送禮的意義。
試想一下,就像朱希忠跟陸炳,若是自己送他們二人每人一張貴賓卡,那麼他們豈不是瞬間就覺得很有面子?
若是往後再來吃飯,只要掏出這麼一張卡,既能打折還能顯擺其在明玉樓身份與待遇的與眾不同。
所以誰會不想擁有這麼一張貴賓卡呢?
而且這樣子一來,他們應該就不好意繼續欠賬了吧?
徐孝先想到這裡不由自己呵呵笑出了聲。
李青衣在旁看的心突突的,憂心的看了看旁邊正親自沏茶的姜柔:“姜柔小姐姐,這指定是病了,要不找個大夫給瞧瞧吧?
你看,一句話不說,然後一個人突然之間傻樂……哎喲,好痛的好不好?”
李青衣話還沒有說完,白淨細嫩的額頭被徐孝先伸手彈了一下。
“當著我的面都敢這麼編排我,我要是不在的時候,你不得把我編排死?”
徐孝先沒好氣說道。
“哪有。”
李青衣又慫又兇道:“平日裡我就是背地裡喊你一聲徐瞎子,姜柔都要掐我好幾下給你報仇,給我長記性。
所以我哪裡還敢背地裡編排你?”
“所以當著我的面你就敢了?”
“這不是……明人不說暗話嘛。”
李青衣嘿嘿一笑道。
“去,給爺跳一支舞,正好我跟姜柔交代點兒事情。”
徐孝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青衣。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人們身上的衣衫越來越薄。
去年還讓他以為身上沒有多少料的李青衣,此時看起來雖不像菽安那般豐乳翹臀般迷人。
但少女的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這種美,也是讓徐孝先不由願意多欣賞幾眼這青春氣息迷人的身材。
“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李青衣氣得扭了扭身子,抱怨道:“我都跟你說,現在明玉樓有一半的事情我都能做主。
所以你不能有什麼事情只跟她交代,也必須帶上我才行。
而且……要不然我會以為你把我當外人的,好像你就姜柔這麼一個內人……。”
“瞎說什麼。”
姜柔臉色瞬間有些紅,神情之間也有些尷尬。
“內人是這麼形容的嘛?不學無術。”
徐孝先接過姜柔的話茬譏諷李青衣。
這邊姜柔穩了穩心神,內心有些忐忑與自卑。
若是可以,她真想什麼都不圖的做徐孝先的內人。
可……如今誰看不出來呢?
徐孝先前程遠大,往後也只會越來越好,越走越高,成為她越發高攀不起的權貴大人物。
所以如今姜柔的心裡,既有幾分對徐孝先的愛慕,又有幾分對如今她與徐孝先之間關係的珍惜。
而徐孝先之所以被李青衣稱之為徐瞎子。
一開始是因為看見她們二人時竟然一點兒也不感到驚豔。
所以心裡難免有些失落的兩人,便覺得徐瞎子這個名字太合適徐孝先了。
而如今再在背地裡稱呼徐孝先徐瞎子,則是因為姜柔偶爾的愛慕流露,總是被徐孝先視而不見。
所以這就成了徐瞎子的第二層意思。
這一次徐孝先再一次選擇了李青衣當著他的面,點撥姜柔對自己愛慕一事兒。
倒不是他有坐懷不亂的專一,而是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這麼多女子跟自己要是糾纏一起後的關係。
尤其是菽安,到現在他也沒有想好以後該怎麼跟人家相處。
娶進門當老婆?
程蘭肯定沒有意見。
自己當然也沒有意見。
可就是……嘉靖會同意嗎?
而徐孝先此時卻是連跟嘉靖提及的勇氣都沒有。
很快,回過神的徐孝先,雖沒有躲避姜柔那帶著點兒羞澀與情意的目光。
但也是如同瞎子一般,彷彿從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只能看到黑眼珠子一般。
“剛才成國公跟陸指揮使提及他們二人所欠明玉樓花費一事兒,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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