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兒臣能邀請皇后娘娘去二皇弟的失意樓遊玩嗎?”夜亦天看向龍椅上的夜不群,姿態卑微的問著。
“準了。”夜不群簡單的回了兩個字,情緒沒任何變化,聽不出喜怒。
……
國宴結束時,已是晚上了。
夜不群特例開恩,讓沈安安和夜亦天陪同去失意樓了。
故地重遊,鄭婉婉頗有感慨。
沈安安牽著夜亦天的手,在另一輛馬車上。
“你說你,幹嘛非拉著人家出來跑這一趟?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你負責還是我負責?”沈安安埋冤著。
“你什麼都不懂,孤的事兒你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孤哪天死了你都不會知道。”夜亦天今日情緒很大。
他抬手,推開了車窗,溫熱的風灌進來,馬車內放著的一盆冰塊融化的更快了。
“你現在對我很有情緒啊,我除了偶爾說幾句你不喜歡聽的話外,我沒得罪你吧?”沈安安靠在枕頭上,疲態盡顯,聲音都帶著慵懶。
聽見這話,夜亦天都懶得跟她再多說了。
後半夜才逛到了失意樓。
早就聽到訊息的夜昭承,在門口迎接。
“許久不見呀,鄭皇后。”夜昭承臉上帶笑,輕聲詢問。
她微微偏了偏身子,做出邀請的動作。
本想跟鄭婉婉拉近關係的夜亦天,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鄭婉婉被她們母女拉走了。
廂房門關上,沈安安也傻眼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我們就只負責把人安全送到啊?忙了這多天,我連聲謝謝都沒跟人家說呢。”她的手放在夜亦天的腦袋上,無情揉了揉。
夜亦天很煩她這樣,抬起手把她的胳膊撥開,“都是你,你什麼都做不好。”
他負氣的回了王坡給我專程準備的那間一樓廂房。
不知怎麼了,他今天格外守規矩,若是旁的時候,他早就往小塌上一躺了,今日卻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
“有什麼可煩躁的?她們要是能結盟,會等到今天才見面?你別庸人自擾了,再說了,她們的見面機會不是你親手製造的?”
沈安安這話一出,一大一小對視一眼。
她驚訝,“我說陛下怎麼那麼爽快就答應你了,敢情在這兒等著咱們呢,你完了,你回宮又要挨罰了。”
夜亦天眸子裡的驚恐一閃而過,繼而就是一片冰冷和死寂。
他說:“他要是真有膽量,就乾脆弄死我,弄不死我,他就給我等著。”
沈安安坐在他對面,給他潑冷水,“只要他健在,只要首輔和定國侯好好的,你這輩子都甭想鹹魚翻身,曬乾的鹹魚翻了身那還是鹹魚,沒辦法逆天改命變成大鯊魚的。
你可千萬別說你還小,看誰活得過誰這句話;他完全可以在感覺自己不行了的時候一刀送咱們歸西。
皇帝有什麼好?你看看陛下,都強大成這樣了,後宮不照樣一團亂?不照樣還是要衡量這個顧及那個,連睡個安穩覺,想好好的愛皇后一個人都不行。”
國宴上她沒吃好,此時一邊吃一邊說,還嫌棄糕點沒味道,喊著讓王坡給她準備大魚大肉。
“抱負就別要了,志向放在吃喝上,橫豎就是一輩子,輕輕鬆鬆快快樂樂的不好嗎?幹嘛非要上趕著去送死?我還想活到壽終正寢呢。”沈安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