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評級?木石縣那種地方,能出超凡?”他嗤笑了一聲,那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一樣刺耳,“我看是縣城裡的人沒見過世面,誇大其詞吧。或者,走了什麼狗屎運?”
李動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那陳執事見他不吭聲,以為是被自己震懾住了,態度更加囂張。他翹起二郎腿,身體往後一靠。“說吧,修為如何?背景?家裡是哪個家族哪個宗門?”
“築基境初期,無甚背景。”李動回答得簡練。
“築基初期?!”陳執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就你?一個築基初期,還是從偏遠縣城來的,就佔了州府的推薦名額?你知道這名額有多寶貴嗎?多少築基中期、後期甚至圓滿的都沒戲!你這不是浪費資源是什麼?!”
他突然把手裡的筆往桌上一扔,發出一聲脆響。
“行了,你先等著吧。前面還有幾個要辦。你坐那兒,沒幾個時辰輪不到你。”他指了指旁邊一排空著的椅子,語氣裡充滿了敷衍和刁難。
“或者,”他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先幫據點做點貢獻?聽說後院的茅廁有點堵,你去疏通一下?或者去庫房搬運一些東西?都是力氣活,正好讓你活動活動筋骨。”
這簡直是把他一張老臉生生扒下來扔在地上,用踩過狗屎的鞋狠狠踐踏上百遍,再吐上一口唾沫最後扔到豬圈裡糊牆啊!
李動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面上保持著平靜,心裡卻已經把這個陳執事罵了個狗血淋頭。小小的老子辛辛苦苦拿到超凡評級,州府發調令讓我來學習深造,不是來給你當孫子的!
“陳執事。”李動開口了,聲音不大,但清晰有力,“我是州府鎮魔司下達正式調令,要求前來報道並安排學習深造的。調令上有總部的印鑑,您看清楚了。我不是來申請推薦名額的,更不是來做雜役的。”
他話說得很客氣,帶著應有的禮節,但語氣裡的堅定卻不容置疑。他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這下輪到陳執事有點意外了。他原本以為李動會像其他縣城來的推薦者一樣,要麼嚇得屁滾尿流,要麼氣得臉紅脖子粗。可這小子呢?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而且,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雖然只是築基初期,卻內斂得厲害,像是一塊埋在土裡的石頭,看著普通,但拿起來卻異常沉重。
難道這超凡評級,還真有點東西?
陳執事心裡犯起了嘀咕。但他又不願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浪費名額”的縣城小子。他盯著李動看了幾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李動就這麼靜靜地站著,既不過分強硬,也不顯得軟弱。他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表達自己的來意和調令的要求。
最終,陳執事還是沒敢繼續明著刁難。州府調令,那可是總部下來的,他一個小小執事,真要鬧大了,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但他心裡還是不爽到了極點。
他哼了一聲,從抽屜裡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啪地一聲扔到了桌子上。
“行了,新人營。令牌拿著。自己去新人營報道。”他的語氣依然冷冰冰的,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彷彿打發一個乞丐。
李動走上前,拿起那塊令牌。令牌觸手冰涼,上面刻著一些符文和他的名字。這就是他在州府鎮魔司的身份象徵了?
他沒再看陳執事一眼,握著令牌,轉身走出了報道處。
外面的空氣好像沒那麼壓抑了,但李動知道,這只是因為離開了那個令人作嘔的陳執事。州府鎮魔司,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這裡的等級森嚴,人情冷漠,隨便一個看門狗都能給你臉色看。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新人營?呵。
他握緊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