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動縮在安全屋的角落,牆壁的潮氣絲絲縷縷地滲進骨頭縫。
他摸了摸懷裡那幾份複製的日誌,還有那枚從金丹傀儡身上摳下來的晶片,只覺得燙手。
“這玩意兒,可比燙手的山芋厲害多了。”他嘀咕一聲,腦子裡亂糟糟的。千年圖謀,邪龍脈,遠古禁忌,暗影議會……每一個詞都像一塊巨石砸在他心口。
“周伯謙……”他念叨著這個名字。那位天刑司的周監察,是少數幾個他覺得還能信上三分的人。而且,這位周大人,似乎和七公主那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借雞生蛋,不,借刀殺人……呸,是借力打力。”李動晃了晃腦袋,得把這些要命的情報,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遞出去。
沒過兩天,一份經過“精心處理”的密報,就透過周伯謙府中一個不起眼的採買管事,輾轉送到了七公主的首席幕僚徐先生手中。徐先生年過半百,向來以沉穩著稱,可當他展開那份薄薄的紙頁,逐字逐句看下去時,握著紙張的手卻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噬魂妖花……汙染龍脈……獻祭生靈……鑄邪龍脈……”徐先生嘴唇哆嗦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踉蹌幾步,差點撞翻了身後的書架。
“瘋了!簡直是瘋了!這……這是要掘我大炎的根啊!”
他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衝向七公主的書房。
“殿下!殿下!出大事了!”徐先生聲音都變了調。
七公主正臨窗看著幾株新開的秋菊,聞言微微蹙眉:“徐先生,何事如此驚慌?”
“殿下請看!”徐先生將那份密報呈上,雙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七公主接過,起初還帶著幾分不以為意,但越看下去,臉色越是蒼白,到最後,那張素來帶著幾分好奇與靈動的俏臉上,只剩下駭然與難以置信。
“以萬民為祭,化龍脈為邪……這……這簡直喪心病狂!”她猛地將密報拍在桌上,胸口劇烈起伏,“是何人如此大膽?!”
徐先生喘著粗氣:“密報中未曾言明具體主使,只提及此事與鎮魔總司內部某些高層,以及京中一股潛藏極深的勢力有關。殿下,此事若真,我大炎……危矣!”
七公主在書房內來回踱步,秀眉緊鎖。她想起之前“木風”鬧出的那些動靜,再聯絡這份密報,只覺得一股寒意浸透四肢百骸。
“大皇兄……三皇兄……”她喃喃自語,隨即用力搖頭,“不,他們的格局,還沒到敢動龍脈的地步。這背後,定然還有更大的黑手!”
她猛地停住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徐先生,立刻備轎,本宮要去見一個人。”
“殿下是想……?”
“鎮魔總司,魏徵!”七公主一字一頓,“如今京城暗流洶湧,能壓住陣腳,且有能力調查此事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不管他與此事有無牽連,本宮都要去探一探他的虛實!”
“可是殿下,魏徵此人,深不可測……”
“本宮知道。”七公主打斷他,“但眼下,我們沒有太多選擇了。這份東西,就是我們的投名狀,也是試金石!”
正如七公主所料,這份足以掀翻整個京城的證據,在高層中卻並未立刻引起滔天巨浪,反而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只泛起幾圈漣漪,便被無形的力量壓了下去。
“暗影議會”這個詞,雖然七公主並未直接提及,但日誌中透露出的資訊,已經讓一些嗅覺敏銳的老狐狸察覺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一時間,朝堂之上,有人義憤填膺,請求徹查;有人含糊其辭,推三阻四;更有人暗中使絆,阻撓調查。七公主一派雖然手握重磅證據,卻發現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看來,這京城的水,比本宮想的還要渾得多。”七公主聽著心腹的回報,臉色越發凝重。
鎮魔總司內,何天正臉色鐵青地坐在密室中。
“噬魂妖花……龍脈……是誰?到底是誰把訊息捅出去的?!”他低聲咆哮,眼中佈滿血絲。
羅毅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木風!一定是那個木風!”何天正猛地一拍桌子,“他不僅毀了冷月宮的母巢,還把這些核心機密給洩露了出去!此子……此子斷不可留!”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不過,他們以為拿到這些東西就能扳倒老夫?就能阻止‘議會’的大計?簡直是痴心妄想!哼,正好,趁著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這些皮毛上,我們可以加快進度!”
他轉向羅毅:“傳令下去,讓那些人把嘴巴閉緊了!同時,放出些風聲,就說……就說是某些對總司位置覬覦已久的人在背後搗鬼,想要栽贓陷害!”
李動躲在暗處,透過系統時刻關注著京城各方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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