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想讓我道歉？”
黎夏搶在顧啟銘前面開口。
“慕凡，雲舟知道你住院後一直擔心，他想來看你，是我勸他等你病情穩定後再過來，他把你當最親的哥哥，絕對沒有想責怪你的意思——”
“你又在惺惺作態什麼，顧雲舟變成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顧慕凡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黎夏愣住了。
顧啟銘忍無可忍。
“顧慕凡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眨眼間，顧慕凡便將矛頭對準了顧啟銘。
“她不是個好東西，你以為你就沒有錯嗎？如果不是你把她帶回家，我們一家人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嗎？！”
顧啟銘瞳孔一縮。
“你再說一遍？”
“夠了。”
黎夏突然的出聲，硬生生將想要上前的顧啟銘釘在了原地。
黎夏抬起頭，看向顧啟銘的眸中一片刺眼的疏離。
“我不需要，也不想看到你為我說話，你身為一個成年人，如果想要解決問題，會有無數種辦法，而不是現在這樣，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吵來吵去。”
離開前，黎夏最後看了一眼顧慕凡。
“抱歉，是我不該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走廊人來人往，黎夏低著頭，差點撞到人。
“對不起……”
來人扶住黎夏，輕聲說了句沒關係。
“家裡人生病確實讓人難受，不過小姑娘你還年輕，要堅強一點啊。”
本來壓抑的情緒，因為陌生人的關切，在這一刻突然衝破了枷鎖。
先給何雨珊發訊息，藉著慕凡生病和對方情意綿綿，又當著她的面表演這一出……
當初的她怎麼會認為如此虛偽的人，值得成為她一生的伴侶。
甚至因為她的眼盲心瞎，連累了三個孩子。
都是她的錯。
無人的樓梯通道內，黎夏將自己蜷縮在一起，可來自心臟的痛苦，依然讓她無法承受。
黎夏不知道的是，當她無聲的哭泣時，還有一個人，始終無言的守在一旁。
顧啟銘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黎夏近來對他的態度有已經有所緩解，可為什麼突然又變了呢。
顧雲舟不想待在屋裡，結果他才溜出門，就看到了正恍惚站在樓梯口處的顧啟銘。
聽到動靜，顧啟銘轉過身。
下一秒，顧啟銘將食指抵在了唇間，又朝著顧雲舟招招手。
顧雲舟不明所以走過去。
扶著顧雲舟的肩膀，顧啟銘帶著對方朝樓梯下看。
顧雲舟呼吸放輕，震驚的看向顧啟銘，用口型詢問。
她不是走了嗎？
顧啟銘搖搖頭，拿出手機打下一行字。
顧雲舟明白了，向著顧啟銘比了個OK的手勢。
顧啟銘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