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推，難道是她自己平地摔嗎？”打斷黎夏的話，顧慕凡眼神冰冷：“你是不是還想說，她平地摔之後不甘心，所以便誣陷是你推了她？”
“我沒有——”
“夠了！”顧慕凡此刻對黎夏的厭惡達到了頂峰，說出的話也更加不客氣。
“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打算？憑著一張臉獲得父親的信任，順利的話便能嫁入豪門一步登天，所以你無比警惕任何與母親有關的人和事。”
“如今程念只不過多說了幾句話，你就恨不得對她除之而後快，甚至不惜親自動手想讓她感到害怕後退縮，你這種惡毒的人，根本不配頂著和母親同樣的臉！”
頭一次見到顧慕凡對黎夏的惡劣態度，程念嘴角都要壓不住。
她現在對趕走黎夏，完成何雨珊交代的任務越來越有信心了！
扶著膝蓋，程念艱難的走到車旁。
“慕凡，謝謝你幫我正名，你母親雖然不在了，但你還有小姨，小姨一定會竭盡所能，阻止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欺負你和弟弟妹妹的……”
“她不是好人，你也未必乾淨。”顧慕凡冷冷的朝程念看去一眼，轉身登上車。
黎夏掌心攥緊，偏偏這個時候程念又湊上來。
“慕凡，我受傷了，可不可以載我一程？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不渴求跟你們一起回家，讓司機找個藥店門口把我放下就好……”
回應程唸的，是唰的關上的車門。
黎夏閉了閉眼，邁步向另一側走去，誰知卻被程念抓住了手腕。
“你不許走！一定是你偷偷跟慕凡說了什麼，才會讓他如此牴觸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惡毒！”
“放開。”黎夏極力保持平靜。
“我不放！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想離開！”
“我讓你放開！”
清脆的巴掌聲落地，程念捂著被打偏的臉難以置信。
掌心痛麻，黎夏厭惡的甩甩手。
“先前我對你一忍再忍，是因為我不想跟你計較，但你要是還敢跑到我面前找存在感，演些拙劣的把戲，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車門關閉，將程念不甘的眼神遠遠甩在後面。
車內很安靜，連司機都忍不住回頭看。
往常接到孩子後，黎夏總是嘰嘰喳喳的，一會兒關心在學校有沒有吃好，一會兒又問老師有沒有留作業……無論孩子們回不回答，黎夏總能找到話題，直到抵達家中才會堪堪停下。
在司機第三次偷偷朝後看的時候，被顧慕凡抓了個正著。
“你在看什麼？”
司機一機靈。
“啊？沒啊，我沒看什麼！”
話雖這麼說，司機卻下意識看向黎夏的方向。
顧慕凡眉頭皺起。
他當然看到了黎夏動手打人的一幕，按理說，他該厭惡鄙夷對方的這種行為，可黎夏上車之後便一言不發，甚至車子已經行駛了半路，黎夏連姿勢都沒改變一下……
顧慕凡腦海中浮現黎夏各種各樣的表情，最後定格在黎夏看向他時，那傷感又無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