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混來的?還能被後院花廳的貴人召見?!”
葉可晴臉色鐵青,氣得險些咬碎了銀牙。
外祖母都沒召她進去,她蘇照棠憑什麼?
莫不是……
葉可晴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蒼白起來,慌張道:“黃嬤嬤,快去打聽!”
黃嬤嬤連忙點頭,快步離開。
沒過多久,她回來附耳道:“蘇氏是走的御史夫人王氏的門路,許以香雕賄賂,換得請帖一張。
許是東窗事發,才被召見去後院治罪。”
葉可晴聞言,大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她還以為是外祖母察覺了什麼。
她捲起娟帕,低頭拭去額頭薄汗,唇角慢慢繃緊。
是她大意了。
沒想到蘇照棠這種卑賤之人,竟也能找到門路,混進國公府赴宴。
雖然蘇照棠與父親與母親長得一點都不像,但她不能賭。
必須儘快尋個法子除掉蘇照棠!
就算除不掉,也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外祖母即便發覺不對,也不敢將事實公之於眾。
葉可晴思來想去,忽地目光一亮,召來碧珠低聲吩咐幾句。
碧珠臉色劇變,“夫人,這可是長公主殿下的壽宴……”
“那又如何?”
葉可晴冷哼一聲:“她總歸是我的外祖母,就算再不喜我,總不會明著拆我臺,至多事後關起門來罰我就是。”
比起除掉蘇照棠這個心頭大患,一點懲罰又算得了什麼?
且經此一事,陸家勢必也容不下蘇照棠,不論是休妻還是讓原配“病死”,都不會有人說嘴。
正妻之位,指日可待!
葉可晴越想越覺值得,眼看碧珠還沒走,立刻沉下臉:
“還不快去!若是耽誤時辰,壞了好事,我饒不了你!”
碧珠身子一顫,連忙點頭下去照辦。
……
蘇照棠跟著宮女,一步步走向琉璃瓦下的花廳,眼神堅定而沉靜。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瑞陽長公主要提前見她的原因。
前世,瑞陽長公主有一條一臂長的奇楠沉香原木,一直找不到工匠雕刻。
不是工匠手藝不足,而是不敢。
且不說那條奇楠沉香本身就乃頂級雅物,價值連城。其本身承載的情感,就足夠令所有工匠望而卻步。
那是長公主生母臨終時,贈予長公主的遺物。
工匠稍有不慎,惹怒長公主,便是塌天大禍。哪個工匠又會想不開去自討苦吃呢?
長公主遲遲找不到工匠,最終求到皇帝面前。
這種小事,皇帝自是無有不從。
工匠硬著頭皮過來,誰知長公主的要求,僅是要將奇楠沉香木,雕刻成一朵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普通牡丹花罷了,連名品都算不上。
此事傳開後,被京城百姓津津樂道許久,蘇照棠雖被困於後宅,亦有所耳聞。
蘇照棠不知傳聞真假,但和離女子立女戶,乃打破常規之舉,唯位高權重之女子幫她,才可破局。
瑞陽長公主,正是最好的人選。
不妨放手一搏!
“殿下,蘇娘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