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了刺客,蘇照棠回客棧午睡。
興許是對刺客用的那點小手段,勾起了回憶,夢裡盡是前世遭受的酷刑。
一覺睡醒,竟比不睡還要疲憊。
“姑娘,您又做噩夢了。”
瓊枝一臉擔憂:“可要請素心道長看看。”
蘇照棠搖了搖頭,“你何時回來的?”
“回來有一個多時辰了。”
瓊枝掏出帕子給主子擦汗:“書舟剛來過,說新宅主院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般快?”
蘇照棠訝然,旋即按下瓊枝的手,起身下床。
“走吧,咱們回新家。”
瓊枝眼睛瞬間亮了。
“嗯!”
客棧距離新宅只隔了兩條街,不到盞茶時間,馬車就載著蘇照棠主僕到了門前。
書舟正在門前候著,看到立刻滿臉喜氣地領著主子進門。
“姑娘,這宅子正廳三間五架,後院五間七架,曲池假山,迴廊花架樣樣不少。
可謂繁而不奢,取法自然。比陸家的宅子精緻太多了!”
蘇照棠聽著,莞爾一笑:
“五年前你連認字都不樂意,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呢。”
書舟被誇得臉色微紅:
“小人當初不過是個沿街乞討的乞丐,能有今日,全靠姑娘賞識。
小人無以為報,唯有盡力幫姑娘分憂。”
“你說你要為我分憂?”
蘇照棠眯了眯眼,“那正好,現在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書舟一愣,旋即立刻挺直了腰背:“姑娘儘管吩咐!”
當夜子時,蘇照棠帶著瓊枝和書舟來到蒨園地窖。
瓊枝本來還委屈,什麼事非要讓書舟去做,不讓她來。
但在遠遠聞見地窖飄出的臭味後,她捏著鼻子,心裡只剩下慶幸。
書舟乞丐出身,自小便將什麼都見過了。
他神色如常地將地窖裡屎尿齊流的男人拾掇乾淨,重新綁好拖到主子面前。
被水刑折磨了整整六個時辰,柳大郎早就精神恍惚。
因此被鬆綁洗刷,都沒有任何逃跑的慾望。
直到他重新被綁到蘇照棠面前。
在看到蘇照棠臉的一剎那,永無止境的窒息感彷彿再次捲土重來。
柳大郎瞬間崩潰,哭出聲來,哆嗦著爬到蘇照棠腳邊,瘋狂磕頭:
“蘇娘子,我錯了,別再折磨我了!我什麼都說!”
瓊枝驚得瞪圓杏眼。
這刺客是怎麼了?昨天被關進去的時候不是挺囂張嗎,怎麼今天就服軟了?
莫非是惜朝離開之前,對他做了什麼?可此人身上並無受刑的血跡。
書舟亦是震驚,他看著男子磕頭,主子不為所動。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主子。
眼看男子額頭逐漸滲出血跡,心中泛出一絲不忍。
“瓊枝,他是誰?”他小聲問。
“刺客!”
瓊枝悄聲答:“昨天主子差點就……還好有惜朝。”
書舟心裡的不忍瞬間消散,低頭看著男子,眼裡露出殺意。
蘇照棠面無表情地看著柳大郎磕頭,直到對方無力為繼,才緩緩開口:
“名字?”
同樣的問題,柳大郎這次卻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以最快速度答道:
“小人姓柳,出身低賤,沒有大名。人稱柳大郎,小人便以柳大郎為名。”
“何人指使你行刺?”蘇照棠再問。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