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賜看著父親的冷臉。
記憶中,父親在他面前,始終都是和善可親的,從未顯露過這般冷厲的臉色。
可現在,竟然為了蘇照棠破例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蘇照母親偏心蘇照棠就算了,您也這樣?”
承恩侯立刻沉下臉,訓斥道:“她是你姐姐,你怎可直呼其名?禮儀都學到哪去了?”
葉天賜聽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讓她叫蘇照棠姐姐!
他將可晴姐姐置於何地?!
承恩侯見他遲遲不說,也不強求,喚來一名下人問話。
弄清楚來龍去脈後,承恩侯臉色逐漸難看。
他想尋些蘇照棠的錯處,至少替兒子頒回兩句,好和稀泥。
可全程聽下來,蘇照棠竟無半點錯處,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兒子聽了下人閒話,就信以為真,連查證都未查證,就直接衝過來打人。
這般衝動易怒,不明事理。蘇若清這些年請的老師,到底是怎麼教的?
“將亂嚼舌根的下人給我找出來,膽敢妖言惑眾,攪得家宅不寧,杖打五十!”
他厲聲下令,餘光打量蘇照棠,見其臉色沒有半分好轉,只得暗歎一聲,再道:
“天賜你不明事實,衝打長姐,實為忤逆,罰你閉門思過三……”
承恩侯說到一半,再看一眼蘇照棠,見她臉色仍然不曾緩和,只得改口:
“思過三十日!以儆效尤!”
聽到這話,蘇照棠冷凝的神色復才鬆緩,低頭行禮:“多謝侯爺做主。”
她仍然沒稱父親。
承恩侯也不敢強求,擺了擺手,舉步離開。
總歸認親宴那日,她會改口的。
葉天賜看著父親就這麼走了,只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自打記事以來,不管他闖了多大的禍,都沒被關過禁閉。
即便是上次牽扯進科舉舞弊案,父親也只讓他跪了一天祠堂,事情就過去了。
如今竟這點小事,關他足足三十天?!
蘇照棠來了不過兩天,搶走母親還不夠,這就要將父親也搶走了嗎?
他死死盯著蘇照棠離去的背影,恨意在胸膛裡翻滾。
他絕不會讓她如意!
蘇照棠回了寶棠院,蘇若清連忙命人找來最好的金瘡藥,給女兒的手上藥。
“這都起水泡了。”
蘇若清取來一根針,挑破水泡,血水立刻流了出來。
她手忙腳亂地擦了擦,忙問道:“疼嗎?”
蘇照棠笑著搖頭:“一點都不疼。”
“胡說!”
蘇若清瞪了女兒一眼,繼續上藥,手腕不慎蹭到蘇照棠的衣袖。
袖邊上去一點,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
蘇若清動作瞬間僵住。
蘇照棠輕輕拉過衣袖,蓋住傷疤,柔聲道:
“真的一點都不疼,女兒以前做農活做慣了,一點血泡算不得什麼。
也正是那點莊稼把式,讓女兒沒在葉天賜面前吃虧,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蘇若清看著極力轉移話題的女兒,不敢提傷疤的事,心裡難受極了。
這怎麼能算因禍得福呢?這些苦,女兒本就不該受!
她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女兒,再也不讓女兒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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