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寧公主直起身,眼神狠戾,“二哥昨日才與我提及,今日便遇見了,果真是個狐媚子!
父皇剛下的聖旨賜封,還有瑞陽長公主和整個國公府護著,倒真動不得她。”
不過那張臉,實在出挑。
即便是個和離婦,以防萬一,她絕對不容許對方入了六哥的眼。
得想個法子才好……
她重新靠在軟塌上,搖著團扇,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蘇照棠全然不知,自己被人暗中盯上。
她陪著母親在靈真觀還願一整日,直到傍晚才回府。
剛回到自己院裡,書舟就過來了。
“姑娘,碧玉遞了信過來。
上面說葉可晴已經回了陸宅,陸洲白今晨去過庫房,懷疑庫房失竊,正在命人搜查,問您該如何是好?”
蘇照棠接過字條,看著紙上潦草的字跡,就知道碧玉慌了。
她笑了笑,取過一張普通竹紙,提筆寫下兩行字,遞給書舟。
“快要宵禁了,速去速回。”
“姑娘放心!”
書舟摺好竹紙塞好,飛快地跑了。
而與此同時,陸宅。
陸洲白在外喝了一天的悶酒,醉醺醺地回到家中,復才得知葉可晴在認親宴上小產的事。
他酒立刻醒了一半,跌跌撞撞衝到東院廂房裡,頓時對上一雙幽怨的淚眼。
“夫君,您還記得誰是您的妻嗎?”
若是往日,看到葉可晴這般,陸洲白定是上去柔聲哄著了。
可現在,他只覺得煩躁:
“又拿小產賣可憐?
騙了我一次,還想騙我第二次?”
葉可晴臉色瞬白,淚水更加洶湧:“夫君,妾身何時騙過你?”
陸洲白冷笑:
“葉可晴,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我不過是不忍心戳破你?
當初要不是你假孕陷害,我怎麼會弄丟了棠兒?”
葉可晴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夫君,當初明明是你自己報的官,怎麼能都怪妾身?
妾身上次,不過是被庸醫騙了!
妾身這次真的失去了孩兒,認親宴上,妾身流了那麼多血,太醫的診斷,如何能有假?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妾身……”
“體諒什麼?”
陸洲白一臉不耐:
“瀉藥是你弟弟的下的,他害死了我陸家骨血,我還沒找他算賬!
要不是你弟弟鬧這出,棠兒怎會變成縣主?她若還是農戶之女,怎麼可能不願跟我回來?”
“……”
碧玉站在門外,聽著屋內二人互相指責,唇角勾起極小的弧度。
又很快抹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忽然,她看到後院牆上多了一根草風車,心下一跳,連忙移開視線。
待得夜深,陸宅所有人都睡下。
碧玉小心翼翼地爬起床,輕手輕腳地來到院內,輕車熟路地摸到牆角一塊草皮扯開。
一個通往院外的地洞,立刻顯於眼前。
碧玉從裡面掏到一張信封,連忙塞進懷裡,摸黑回到自己耳房裡。
豆大的燭火照亮了屋內。
碧玉貼著燭火展開信紙,待得看清信紙上所寫的內容,她兩眼瞬間瞪得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