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嚴此話一出,李嬰立刻回頭,怒聲呵斥:
“石相,你是在羞辱本王?!”
這孩子模樣,實在太像他。他知道巧兒所言,九成是真。
他絕對不能滴血驗親!
否則父子血液一旦相融,坐實醜聞,他還如何登基?
就算能勉強登基,有這道醜聞加身,他日後又要如何讓百官信服,讓天下百姓信服?
他心念急轉,視線瞥過蘇照棠時,忽然想到什麼,回身抬手:
“父皇,兒臣記得當初前承恩侯夫人懷疑自己女兒並非親生,曾當堂與其女葉可晴滴血驗親過。
當時血液相融,證實為親生。
可二十年後,種種證據表明,葉可晴並非其親生,當今太子妃,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由此可見,滴血驗親作不得真!這孩童定是有心人找來,刻意栽贓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還兒臣清白!”
李嬰直接拿蘇照棠舉例,託詞不可謂不妙。
雖說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大殿上的幼童,就是李嬰的親生兒子,可此童一無信物,二無可證實身份的胎記。
滴血驗親這條路堵死,便再無證據,可證明其與李嬰具有血緣關係。
如今事態走向如何,全看陛下會站在哪一邊。
眾人齊齊望向御座上老態龍鍾的皇帝。
老皇帝看了一眼那與李嬰有七成相似的臉,心下暗歎。
罷了,都是冤孽。
老二既然能穩住局面,他也不必再另尋時機宣佈其儲君之位。
他面色微沉:
“來人,將大鬧宴會二人押入詔獄!林相,此事朕便交由你徹查,務必要查出幕後是誰在汙衊睿王。”
林相微微蹙眉,遲遲未應聲。
陛下真是糊塗了,竟想要不顧是非,死保睿王登基。
睿王之子被宴會上數百人看見,就算事後下封口令,也難保不會傳出去。
到時真讓睿王登基,天子名譽受創,威嚴不在,大虞江山必將陷入動盪。
此等情形之下,陛下就是隨便選一個皇子登基,都要比睿王好得多。
他看了一眼直諫滴血驗親,到現在都沒起來的石中嚴,當即也上前一步,道:
“臣以為,事情尚未蓋棺定論,陛下所言,有失偏頗。”
老皇帝聽到林相的話,重重咳嗽一聲,抬頭就看到老二看向林、石二人,眼裡露出殺意。
他怎麼忘了,這兩人是他精心挑選出的純臣,亦是直臣,脾氣一個比一個犟。
若是不處理好此事,老二登基之日,恐怕就是兩人人頭落地之時啊……
他心中思索對策。
卻在這時,跪在兩名宰相後的雜技班子裡,忽有一老婦人起身拆下面具,露出一張半是蒼老,半是燒傷毀容的臉。
“陛下,您還記得奴婢嗎?”
她冷聲開口,立刻吸引去殿內所有人的視線。
老皇帝聞聲抬頭,看到她的臉,面色驟變,直接嚇得從御座跌落。
瑞陽長公主震驚起身:
“你是……槿星?”
老婦人聞言嘴角牽出一絲笑,朝瑞陽長公主行了一禮:“正是奴婢。”
瑞陽長公主震驚失語。
殿內亦有太妃認出其人,不敢置信地開口:“你當年不是隨靈真公主,被燒死在夙陽宮了嗎?”
老婦人抬頭看著御座上臉色慘白的老皇帝,冷笑:
“託陛下的福,奴婢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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