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我們太子好著呢,能和娘娘一起千秋萬代!你這個短命鬼,別想咒人!”
李嬰被踹得慘叫一聲,可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內心。
他瞳孔收縮,顫聲質問:“李承翊……李承翊他是裝的?”
蘇照棠盈盈一笑,終於出了聲音:
“睿王殿下,您都已在這裡了,還關心那麼多作甚?”
李嬰見她沒有否認,整個人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沒鬥得過你們……”
李嬰又哭又笑,“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哈哈哈……”
這時,牢房鎖頭在林涼雨手中“啪嗒”一聲開啟。
李嬰抬頭看到林涼雨拿著繩子走進了牢房,大驚失色,立刻起身往後縮,一邊大喊:
“蘇照棠,你這是作甚?我認輸了!
這大虞江山我不要了!你留我一條性命遠走高飛,從此我再不會回京城!”
蘇照棠站在牢房門前,聞言輕笑一聲:
“睿王殿下,這天還沒黑透呢,您怎麼就做起夢來了?
此前科舉舞弊案、太后賜婚、太廟暗殺等等,都是你的手筆。
你屢屢欲要置本宮於死地,本宮報復還來不及,又豈會放虎歸山?”
李嬰想逃,可遠遠林涼雨的對手,很快被繩子勒住脖子,兩腿亂蹬。
興許是知求饒無望,他兩眼死死瞪著蘇照棠,眼裡盡是怨毒。
“我…咒你…與李承翊……離心,…被打入冷宮,不得善終!”
蘇照棠笑容微落,林涼雨立刻加大力道。
很快,蹬腿的動靜就沒了,林涼雨善後。
蘇照棠最後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李嬰,轉身離開。
翌日,睿王因醜聞無顏面對皇室宗親,在詔獄自縊的訊息傳遍京城。
眾多睿王黨派的官員驟聞噩耗,竟有不少嚇得重病不起。
三名宰相門前被迷茫的百官們擠得水洩不通。
唯一合適繼承大統的親王自縊,大虞江山,該何去何從啊!
京城局面如同一鍋沸水,更亂了。
宮中卻是一片平靜。
就在這般混亂與平靜當中,老皇帝終於醒了過來,但歷經中毒、重傷、大病後,也已到了彌留之際。
當日,三位宰相低調入宮。
老皇帝睜開眼,就看到坐在窗前的李承翊,以及其身後的三名宰相。
他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蒼老的眼睛難得沒有往常那般渾濁。
“周能,拿詔書過來。”
心知自己是迴光返照,他暗歎一聲,勉強撐起身子,視線直接越過李承翊,左右看看,沒看到李嬰的身影。
老二這是,在怪他嗎?
可當年他並非有意,他與靈真……不過是陰差陽錯。
後面那場火,是他所放。
可為了皇室顏面,他能有什麼辦法?
悵然間,周能取來空白詔書放在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立刻提筆,寫明將皇位傳給二皇子李嬰後,氣喘吁吁地說道:
“林相,待朕走後,就由你宣讀這封詔書。日後老二,可就要拜託給三位愛卿了。”
林相恭敬地取起詔書一看,搖頭道:“陛下,這詔書,恐不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