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吃驚,“葉琛,葉琛是誰?”
夏青羅簡短地說,“葉琛是我之前的同學,我們是一個礦上的。他在外地上中專的時候,我們一直在通訊。不過,現在他要結婚了,我們之間,便成了過去。”
“原來是前男友。”
周建國長舒了一口氣,“我倒覺得,伯母的想法,才是異想天開呢。能僱保姆的人家,不是有錢就是有權,怎麼可能娶一個保姆作兒媳婦。難不成,伯母是想讓青羅給人家當外室?”
“外室,怎麼可能?”
林靜嫻冷哼,“你沒見顧家大少對我們家青羅緊張的樣子,青羅剛到家,他開著汽車就追來了。是青羅這丫頭倔,死活不願跟人家走,他生氣了才離開的。”
她是過來人,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對女兒好像有點那方面的意思。
包工頭的名號,往往是和暴發戶,粗魯,沒文化這些詞彙聯絡在一起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跟她印象中的包工頭卻有點不一樣,身上並沒有那些讓人反感的習氣。
他穿著整潔,談吐文雅,舉止得體,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有文化、有教養的人。
最重要的是,有錢!
儘管眼前這個年輕人無法與軍官出身的顧硯池相提並論,夏青羅能嫁給他,他們夏家,這輩子吃喝就不用愁了。
這麼一想,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說話也溫柔了許多。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家裡都有幾口人,父母都是幹什麼的?”
夏青羅一眼就看出母親的心思,立即上前制止,“媽,你這是幹什麼,查戶口呢。”
周建國卻正色說,“我叫周建國,紅星村人,我是家裡的老大,家裡還有四個弟弟妹妹,父母都是農民。”
“紅星村?”
林靜嫻失聲說,“咱們天河煤礦,不就在紅星村嗎。想不到,我們竟是一個地方的人。”
林靜嫻能想到了,夏漢民自然也想到了。
此時再看周建國的眼神,已經帶著幾分親暱,“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包工頭,真看不出來。”
夏青羅敏銳地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立即說,“周大哥是幹什麼的,都跟你們沒關係。今天不是星期天,你們肯定還在上班。就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趕緊回去吧。”
夏漢民瞪了她一眼,“死丫頭,我跟你媽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你就這麼急著攆我們走,也不安排我們下館子吃頓飯。”
夏青羅一口便回絕了,“我沒工作,哪來的錢請你們進館子。”
周建國撓了下頭髮,“叔,嬸,青羅有事,我送你們出去吧。”
雖然沒有人明說,可同在一個屋簷下,夏青羅成天在忙碌什麼,周建國還是心知肚明。
早早地把這一對夫婦打發走,對於夏青羅來說,便是當務之急吧。
把他們帶到飯館,請他們吃一頓飯。一是替夏青羅解圍,二來嘛,也算是一種感情投資。
這筆賬,怎麼算怎麼划算。
夏漢民想了想,只得說,“那,就麻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