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兒只有中人之姿,跟夏青羅完全沒有可比性。想她夏青羅一樣,嫁有錢人,怕有點難。想將業過上好日子,便只能上大學。
夏青玉吐了下舌頭,趕緊低下頭吃飯,不再吱聲。
第二天一早,夏漢民便領著一家子,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來到煤場,一家人頓時傻了眼。
煤場四周竟站滿了人,全是礦上的職工和家屬。一問才知道,他們都是準備搭礦上的煤車去青州的。
一家人迅速轉移陣地,來到地磅房。
這裡的情況並不比煤場好多少。
來這裡過秤的煤車上,無一例外,都坐滿了人。
司秤員的權力再大,也不可能讓車上的人下來吧。
再說了,夏漢民兩口子只是普通職工,司秤員憑啥買你的賬。
林靜嫻十分洩氣,“他爸,到底咋辦,你拿個主意吧。”
朱春芳說,“明天星期一,肯定不會有這麼多人坐車。我不用上班,要不,我明天一個人去吧。”
夏青葉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強烈反對,“你明天一個人去,會替我買軍大衣嗎?”
朱春芳又不傻,怎麼可能為了小叔子的事去麻煩妹夫。萬一婆婆趁此面會,把小姑子開的那張購貨清單交給自己,讓那個包工頭妹夫照單採購,豈不是讓自己坐蠟。
她感覺公婆一家是把那個包工頭妹夫當冤大頭了,萬一把人惹急了,翻了臉,自己這張臉可往哪裡擱。再說了,自家男人還在人家手底下幹活,真把人得罪得狠了,還不是讓自家男人難做。
朱春芳當即便打定了主意,“我去青州,是為了給你大哥送換洗衣服。軍大衣的事,還是你自己說吧。”
林靜嫻想了想說,“實在不行,就走路吧。二十多里路,一家人說說笑笑,轉眼就到了。”
夏青葉為了軍大衣,也是拼了,“走就走,這點路,還真難不住我。”
夏青玉有些遲疑,想到漂亮的新衣服,還有那個神秘的姐夫,她還是表示了支援,“那,就走吧。”
主意打定,一家子便上路了。
他們很快就發現,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麼容易。
柏油路面年久失修,在煤車的碾壓下,早已變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每走幾步,就得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積滿了汙水的大坑,以免一腳踏上去,把鞋弄溼了。
走到半道上,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絲細細密密地落下,給這趟艱難的行程又增添了幾分不便。
雨勢漸漸變大,眾人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雨水很快就打溼了他們的頭髮和衣服,寒風吹過,帶來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打起了哆嗦。
一輛拖拉機轟隆隆地從遠處駛來,濺起一片片泥水。眾人連忙躲閃,卻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濺了一身泥。
一家人一邊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一邊咒罵過往的司機沒有公德心,看到人也不知道減速。
這麼做,不過出口惡氣而已,並不能讓一家子的狼狽稍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