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顧硯池那雙略帶憂鬱的眼睛,卻突然浮現在夏青羅的腦子裡。
那雙眼眸深邃而又複雜,帶著某種探詢,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顧硯池在顧家的處境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叔叔成天忙於工作,嬸嬸對他的關心都是表象化的,更多的,是做給別人看的。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顧硯池冷漠孤傲,內心卻柔-軟而敏-感。他對自己的依戀,或許只是想得到一份真正的理解和關懷吧。
自己謊稱跟周建國在一起,還要結婚了,對他的打擊,肯定是巨大的。
只可惜,從一開始,自己跟他,就是平行線上的兩個點,永遠也無法交匯。
長痛不如短痛。
自己的做法對顧硯池雖然有點殘忍,但她有的選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顧硯池的影子從腦子裡驅逐出去。但她失敗了。顧硯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她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她閉上眼睛,讓心沉靜下來,試圖尋找一絲理智的縫隙,將自己從這無盡的思緒中解救出來。
只是,那些關於顧硯池的記憶卻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她淹沒。
她索性披衣起床,拉亮電燈,攤開教材,讓自己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知識的力量,來平復內心的波瀾了。
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她心中的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卻又帶著一絲安寧。
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理解那些複雜的定義和理論,試圖用邏輯和理性來驅散那些關於他的情感迷霧。
只是,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將他忘卻時,他的身影卻又在不經意間掠過心頭,如同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痕,輕輕一碰便隱隱作痛。
外面好像有人在用力拍打院門,其間還夾雜著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建國,建國,快開門!”
“大哥,我是建華,你快開門啦!”
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驚擾了她的思緒。
憑直覺她就知道,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周建國已經早她一步衝出來,開啟了院門。
看清楚門外站著的兩個人,周建國不禁一愣,“爹,二弟,深更半夜的,你們怎麼來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身上已經重重地捱了一腳。
以他的身手,這一腳完全是可以躲過的。
不過,憑經驗他就知道,這一腳不能躲。因為躲了,只會引來父親更大的怒火。到最後,事情肯定不可收拾。
只是,父親這一腳又狠又重,幾乎用盡了全力。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才穩住了,沒有倒在地上。
他忍住痛,吃力地說,“告訴我,到底出啥事了。”
“你還有臉問?”
周炳林怒氣衝衝地指著兒子,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我們周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周建華一臉焦急,站在一旁,勸說父親,“爹,您先消消氣。有什麼話,還是進屋再說吧。”
周建國側轉身子,讓父親和二弟進了院門。
站在院子裡,周建國才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爹,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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