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一時間,竟沒人敢上前動手。只嘴上不肯吃虧,各種汙言穢語噴薄而出,連周家的十八輩祖宗都問候到了。
周建國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跳起來就要朝他們撲過去,卻被老爹和二弟死命拉住了。
周炳林老淚縱橫,苦苦哀求,“出了人命,咱本就理虧,你要是再動手,事情可就鬧大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是個做大事的,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周建國強壓怒火,“我跟李桂花就相親的時候見過一面,當時我就沒有答應這門婚事。之後,我一直住城裡,壓根就沒回過家,更別說跟她談戀愛了。”
“她尋死覓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硬在我頭上安一頂陳世美的帽子,真以為我周建國是好欺負的。”
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兒子竟似是還不想承認這門婚事,周炳林頓時驚呆了。
他跳起來,就給了兒子一個大耳括子,“混賬東西,這門婚事是我跟你娘訂的,你敢不認,看我不打死你。”
這一巴掌,周柄林已經用盡了全力,周建國的半邊臉頓時腫-脹起來。
“別打了!”
人群外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眾人循聲看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桂花已經站在了人群外。
周炳林大驚,“桂花,你不好好在病床上躺著,出來幹什麼?”
李桂花卻看著周建國,緩緩走了過來,“建國,你既然不想管我的死活,又來這裡幹什麼?”
周建國看著李桂花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聲音頓時緩了下來。
“我不是不想管你的死活,我只是覺得,人的生命是寶貴的,你要是為了我把命丟了,不值得。”
李桂花卻流下淚來,“我知道你看上了城裡姑娘,瞧不上我。可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定了,你是我這輩子要嫁的男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媳婦,你卻為了那個女人,不要我了,讓我如何活下去。”
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那個破鞋是誰,住哪兒,我們現在就找她去。”
“敢偷人家的男人,這種人在舊社會是要浸豬籠的。”
“把她揪出來,掛上牌子,遊街示眾,看她還敢不敢偷人家的男人。”
“想找她還不容易,她就是工地上打雜的,夏青華的妹妹。我知道她住哪兒,我現在就帶你們找她去。”
“誰敢!”
周建國厲聲暴喝,“我跟那個姑娘是清白的,壓根就沒有一絲關係。誰要敢動她半根手指頭,我會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李桂花哭得更厲害了,“你這麼護著她,還說跟她沒一點關係。”
李桂花的老爹李國富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說,“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個明確的說法,明天我就帶人找那破鞋去。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李家人蠻橫不講道理,這種事情,他們還真做得出來。
周建國面如死灰,半晌才說,“我同意,跟李桂花結婚。”
李國富長舒了一口氣,“你能想明白,還是我的好女婿。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桂花的生辰八字,我已經讓媒人送去你們家了。接下來,我們兩家,就該把婚事操辦起來了。”
周建國答應娶李桂花,這臺戲就該散場啦。
所有人都散了,周建國卻留在醫院,照顧住院的李桂花。
三天後,李桂花便說,“我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我現在已經是你妻子,當然是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住城裡管工地,我就在家裡替你洗衣漿裳,照顧你好了。”
周建國卻說,“不用去城裡,直接回家。”
周建國的衣物用品都在許老爺子的四合院,李桂花不放心他一個人來,便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