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點頭，“我明白了，總之，現在你跟小魚跟趙隨舟，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妹。”
周平津頷首，“還有你，相信泡泡和眠眠也早就把你當成了一家人。”
蘇酥咧開嘴角，眉眼彎彎地點頭，“我還有點兒想小眠眠了呢，不知道小姑娘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的。”
周平津握著她的手，細細摩挲，唇角掀起，深鐫的眉目說不出的溫柔，“前兩天眠眠給我打電話，還說想我們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她。”
“真的？”蘇酥欣喜，“那我都沒給眠眠準備禮物，怎麼辦？”
周平津笑，“眠眠不缺禮物，只缺陪她玩的人。”
蘇酥想想也是，以江稚魚和趙隨舟的財力，小眠眠在物質上又怎麼可能有任何的欠缺。
上次裴現年的葬禮上，小眠眠鞋釦上的那兩顆真材實料的大鑽石，是多少自稱豪門闊太的人都無法擁有的。
可小眠眠卻同時擁有兩顆，而且是當成了最不起眼的鞋釦，可見小眠眠是多麼受寵的存在。
“我覺得小眠眠長得挺像你和趙隨舟的。”蘇酥脫口又說。
周平津聞言，卻忽然低斂了雙眸，不說話。
他和趙隨舟長的有幾分相似，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是親表兄弟，他父親，是趙隨舟的親舅舅，從小又一起生活長大。
至於眠眠為什麼會像他和趙隨舟……
那當然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的血緣。
飛機降落在鵬城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趙隨舟親自來接的他們倆。
就像三年前，趙隨舟去京城時，周平津也經常會去機場接他一樣。
從小一個被窩長大的表兄弟，雖然嘴巴上不會說，但內心裡，感情遠勝過不知多少的親兄弟。
“泡泡最近怎麼樣，精神好些了嗎？”
舒適的商務車，周平津和趙隨舟兄弟兩個坐在前排，蘇酥主動坐到了後排位置。
十點多，正是鵬城這座號稱國內科技之都的夜景最迷人的時候。
蘇酥一邊欣賞著車窗外的夜景，一邊聽著前面他們兄弟兩個的對話。
“沒有。”
趙隨舟嗓音低沉，神色更是肉眼可見的暗沉，“她拒絕看醫生，經常是靠酒精和安眠藥，或者抱著眠眠，才能睡上幾個小時。”
周平津聞言，狹長的眉峰迅速地擰成了一團。
“她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裴教授已經去世的事實嗎？”
趙隨舟靠在椅背裡，扭頭看著車窗外的燈火繁華。
這樣璀璨熱鬧喧囂的城市，明明他是這一城霸主，可這一切，又彷彿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那樣疏離淡漠，落不進他的眼裡。
他的眼裡心裡，滿滿裝著的，不過就是江稚魚和小眠眠母女。
“她一直覺得，是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從而耽誤了裴現年的病。”
“不然裴現年不會死。”
他說。
蘇酥坐在後座，從車窗外拉回視線，落在趙隨舟的身上。
他的神色那樣黯淡，蒼茫，染著悲傷。
那晚，周平津去方時序家跟幾個發小聚會。
當時，陸也說，全天下好像都知道趙隨舟只愛江稚魚一個，偏偏江稚魚自己不知道似的。
當時，她只以為陸也的話是誇張。
現在看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平津也靠在椅背裡，聞言，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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