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林家那邊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她直接起身,“好了,你倆都回去。”
裴寂一把抓過溫瓷的手,卻被她甩開。
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沒說話,只讓自己身邊的人扶著上樓。
溫瓷率先往外面走。
坐上車,裴寂透過後視鏡,看她單手支著臉頰,盯著窗外發呆,覺得心煩。
“去裴氏?”
“嗯。”
“把我當司機,你倒是挺熟練。”
“你可以把我放下去。”
他不說話了,踩了油門。
等到了裴氏,她讓他把車停在外面,她從裴氏大樓進,要去上班。
看她急於撇清關係的樣子,裴寂氣笑了,落下車窗。
“晚上回雲棲灣那邊,明天陪我去參加帝大百年校慶,張老師親自邀請的你。”
她的腳步頓住,又緩緩往前。
裴寂坐在車內,手機響了起來,從昨晚開始,他的手機響了幾十次。
他按了接聽鍵,跟那頭的林晝說道:“我讓程淮給老人家挑點兒禮品過去,你就說我爺爺也拿溫瓷沒辦法,她要告是她的事情,警方那邊受理了是警察的事情。”
林晝感覺到他的煩躁,溫聲回應,“我奶奶沒大問題,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老人家嘛,要面子,被一個小輩告上法庭,裴家這要是不拿出個說法,她就不出院。
“林晝,那你幫忙勸勸。”
林晝畢竟是繼承人,他說的話,林老夫人肯定聽。
林晝抬手揉著眉心,先是林悅悅,再是奶奶,林家最近就沒好事兒。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待會兒勸幾句試試,溫瓷那邊你也勸勸,撤訴,別鬧大了。”
裴寂拿出一根菸點燃,冷嗤了一聲,“她要是聽我的就好了,闖出這麼大的禍,還給我擺臉色。”
說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林晝,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跟溫瓷離婚麼?”
林晝的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他隱隱知道,只是他懶得深究這個問題。
愛不愛這種事情,在他看來沒什麼意義,人死後不過一抔黃土,最後都是過眼雲煙。
他這輩子都不會碰這種東西。
可他想起那時候在走廊上撞見裴寂深夜一個人辦公,也許裴寂還愛溫瓷。
只是不想承認。
他正這麼想著,那邊就傳來裴寂的聲音。
“當初年少輕狂,在君成成立的時候,找律師給了溫瓷不少股份,君成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集團,這兩年已經有趕超裴氏的勢頭,我那時候手中握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給了她百分之二十,幾個核心股東都透過了這份協議,而且資訊披露是公開的,只是沒人在意而已,如果我跟她離婚,那就是把一手建立的君成轉手給她了,溫瓷以後帶著我給的東西去嫁給別人,你說我氣不氣?”
君成集團多有威望,全國無人不知。
沒想到它的絕對持股人裴寂居然在上市初期就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轉讓了。
他那時候是多篤定兩人會一輩子在一起呢?
而現在這份協議變成了枷鎖,將兩人強行繫結在一起。
裴寂不管是對地盤還是對人,佔有慾都很強。
他是不可能看著溫瓷拿這麼多東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