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舟笑而不語。
年輕女孩子覺得自己問的可能過界了,抱歉的遞過項鍊後,跟自己的朋友一起離開。
裴亭舟把項鍊收進兜裡,目不斜視的從這裡路過,站在那些豪車前,一一跟圈內好友打招呼。
裴寂回到車上的時候,依舊看著窗外。
裴亭舟在這個圈子很受歡迎,當了三十年的天之驕子,一些人脈資源早就已經拿得很穩當了。
這會兒左右逢源,總有長輩去拍他的肩膀,一臉欣慰。
裴亭舟表現的溫和有禮,笑著回應。
但裴寂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他面對人的時候總有些傲慢無禮,何況他並不需要完全依靠裴家,所以在大眾眼裡,他有傲慢的資本,在他面前自覺矮了三分。
裴寂沒有裴亭舟這麼會來事兒。
裴寂點燃了一根菸,覺得煩,跟前排的程淮交代,“開車。”
汽車緩緩離開。
裴亭舟的餘光一直在看這邊,確定他走了,眼底的笑意才緩緩消失,變得有些冷漠。
裴寂坐在車上,那股心煩一直氤氳著,他給雲棲灣那邊打了電話,得知溫瓷不在,更心煩。
“去清築。”
汽車在清築停下,他在門口輸入密碼。
不對,不是她的生日了。
看來上次闖進去後,溫瓷就改過了。
裴寂只覺得一股無名火起,輸入自己的生日,不對。
兩人的結婚紀念日。
第一次確定關係的日子。
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全都不是。
他拿出手機,根本不看現在是幾點,直接給溫瓷打了電話。
溫瓷睡得很熟,迷迷糊糊的聽到手機鈴聲,翻了個身。
但鈴聲一直持續不斷。
她起身,看到來電顯示,氣惱的按了接聽鍵。
“你煩不煩?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
裴寂讓程淮回去了,讓他明天來接人。
他這通電話打了半個小時,才打到溫瓷願意接。
他坐在門邊,也不管門口是不是髒,“下來給我開門。”
剛剛在宴會上光芒萬丈的人,這會兒坐在漆黑的幾階臺階上,高檔西裝就那麼丟在旁邊,領帶也鬆鬆垮垮的。
溫瓷深吸一口氣,掛電話,關機,一氣呵成。
她倒頭繼續睡,可睡到一半,她就聽到陽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因為有了上次落地玻璃被砸壞的經歷,她瞬間起身,有些害怕。
玻璃窗戶被人推開,一個影子從陽臺跳進來。
溫瓷一把開啟燈,看到只穿了一件襯衣的裴寂,氣得臉頰發紅。
裴寂不等她開罵,就大踏步的走近,將她脖子上的項鍊一把扯起來,確定了是同一個款式。
他將鎖釦開啟,順著敞開的窗戶就丟出去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他轉身,進入浴室,裡面響起水聲。
裴寂出來的時候,下半身圍了一條圍巾,人魚線和腹肌應有盡有,冷硬的髮絲看起來也很有型。
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冷嗤,“看什麼看?今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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