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故意弄一些曖昧的碰觸,極其安靜乖巧的吃完了半串。
溫瓷看時間已經二十分鐘了,從旁邊丟了浴巾給他。
裴寂想要起身,起到一半卻覺得頭暈,又跌回水裡,濺了不少水花出來。
溫瓷的褲腿都打溼了。
他咳嗽了好幾聲,自己也被嗆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溫瓷抬手將人扶起來,抓過浴巾圍他身上。
看到她的眼神並未出現任何變化,裴寂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沉默的被扶到床上,氣息越來越冷,越來越冷,猶如人形制冷機。
溫瓷把他扶到床邊,就去把窗簾拉上了。
回頭的時候,看到他坐在床邊一直沒動,那麼高的一個人,這會兒居然看出幾分自我厭棄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她似乎總看不透裴寂的想法。
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張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是下午三點溫教授下葬,到時候直接在墓園那邊見面就行,本來送行的也沒幾個,這事兒也沒通知其他人。
溫瓷點頭,張老師又問,“裴寂那小子的電話打不通,他出什麼事了?”
“感冒了,張老師,我們會三點暫時到那邊的。”
這麼強大的人也會感冒?
張老師沒有多問,最近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溫瓷結束通話電話,她現在左右沒事兒,拿出手機,給程淮打了電話,讓他查查田田跟周桂芳的關係。
將手機放下的時候,她發現裴寂還是那個動作坐在床邊,忍不住問,“不是要休息嗎?”
“昨晚我媽在酒裡給你下藥了?”
溫瓷愣了好幾秒,突然誇張的說道:“哇,裴寂,你突然一下變聰明瞭,你居然能抓住我說話的重點了。”
裴寂手背的青筋一瞬間繃了起來,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的跳。
他似乎覺得傷自尊,氣惱問道:“你說是不是就行了,陰陽怪氣什麼?”
“是,正好她來一個當場捉姦,以你的性格肯定忍不了這個,會果斷跟我離婚,這樣就沒有汙點了,只是她沒有想到......”
沒想到裴寂會鬧那一出,鬧進了醫院。
她本意是這麼想的,但裴寂卻搶答了,“她沒想到,我什麼都忍得下。”
溫瓷疑惑的盯著他看。
裴寂緩緩躺床上,重複了一遍,“我什麼都忍得下,我也是很久之前才知道的。”
溫瓷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藏得極深的心酸,她的心口都跟著鈍鈍的痛。
裴寂已經躺床上了,他從昨晚開始就在強撐,撐到現在是真的不行了。
但睡過去之前,他又囈語了一句。
“以前我也以為,我有忍不下去的事情。”
溫瓷走近床邊,他已經睡過去了。
他睡著的時候沒了那份狠厲張揚,輕狂霸道,但這份皮囊實在太出眾,像安靜睡著的油畫裡的王子。
看了一會兒,她突然問,“裴寂,我們的婚姻真的是你的汙點麼?”
本以為裴寂已經睡著了,他卻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
他眼底的神色極淡,卻又疲憊至極,緩緩閉上,眼尾泅著一抹猩紅,“我從未這麼說過,你總用別人的話給我定罪,好讓我跟你離婚,你怎麼可以這樣......溫瓷,我真想你把以前的溫瓷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