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我髒手!”
“所以我放過你!”
“不是因為你不該被打,是因為我怕她哪怕心底還有一點點你,也會因為我的這一拳,替你心疼!”
顧承硯怔住,喉結滾了滾,臉色蒼白。
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堪和窒息。
他明明是那個和她一起走過二十五年的人,可這個男人,卻連她會不會因為一拳落淚都在意得近乎執著。
唐浩傑鬆開手,整個人冷漠地後退一步。
“滾吧!”
“從現在起,你再出現在這裡,我不會再顧及她心裡的那點憐憫!”
顧承硯靠在洗手檯邊,額頭冒著冷汗,手指抖了一下,終於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
“我不是不愧疚,我只是……”
唐浩傑沒再看他,轉身走出洗手間,腳步沉穩,不帶一絲停頓。
顧承硯靠著洗手檯緩緩坐下,深呼吸了幾口,才撐著站起。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鏡子裡那張臉依舊英俊,卻寫滿狼狽。
他擦乾水漬,推門而出。
夏知薇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一看到他出來便站起身。
“你怎麼那麼久?”
她走過來,眼神裡帶著幾分擔憂和小心。
“你臉色不太好,出了什麼事?”
顧承硯搖頭,聲音低啞。
“沒事,我們走吧!”
她怔住,正想繼續問什麼,他已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停車場方向帶。
她跟在他身後,眼神卻愈發陰冷。
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顧承硯的眼裡,藏了某種她無法靠近的傷痕。
而她已經等不了太久。
那個女人必須死。
哪怕是她親自動手。
清晨的霧還未散盡,療養院周圍的山林依舊溼.潤沉靜,彷彿昨日什麼都沒發生。
可就在凌晨三點,唐浩傑的安保小組在外圍警戒區發現了兩名可疑人員。
他們著裝統一、手法專業、攜帶多種潛入工具,並且明確知道療養院建築結構與日常巡邏路徑。
意圖再明顯不過—這是一場謀殺。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依舊是江雲熙。
她的房間位於二層偏僻角落,窗戶朝向後山,安靜隱蔽,卻也因此成為下手的最好位置。
若不是唐浩傑提前提升了後山的警備布控,換了全新監控系統,並在她房間附近佈設了不顯眼的紅外線網,後果難以想象。
潛入者被當場制服時,神情冷漠,無一言交代。
直到唐浩傑親自出面審問,從他們的通訊裝置中找到了一條來自境外加密通訊平臺的匯款記錄。
那串付款代號,唐浩傑曾在調查江雲熙第一次遭襲時見過。
他不需要更多證據。
又是夏知薇。
當他站在走廊盡頭望著江雲熙病房的那盞夜燈時,心裡那股怒火已經冷凝成刀。
她竟然真的,又一次出手了。
而此刻的夏知薇,正坐在酒店房間的窗邊,一身潔白真絲睡裙,神情空洞地盯著手機螢幕上的一則簡短通知。
“失敗了!”
她看了足足十秒才緩緩鎖屏,掌心冰冷,後背冒出一層細汗。
她沒想到,那個男人的戒備竟如此嚴密,甚至可以在異國他鄉把療養院守得滴水不漏。
她原本以為這次安排得天衣無縫,不用自己出面,只需幾個專業的人動手,就能把江雲熙悄無聲息地送走。
可又一次,她低估了唐浩傑。
她也終於意識到,再留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對方如果掌握了僱兇的證據,一旦報警,她將徹底萬劫不復。
當天下午,她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在鏡前整理好面色,走出房門時語氣自然得幾乎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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