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從病房出來，江隨住的是vip病房，這一層也沒幾間病房，旁邊都空著，鬧成這樣，關上門也沒打擾到別人。
姜初轉頭看了下穆玄，“謝謝你。”
“謝我什麼？”穆玄問。
姜初實話實說，“今天如果沒有你在旁邊，江隨不會那麼爽快的同意去自首。”
她不敢說了解江隨，但也大致摸清了他是個什麼性子。
他人生正順風順水，怎麼可能會因為她幾句威脅就妥協。
只不過是看到了穆玄，他清楚自己那點人脈在穆玄面前屁都不是，所以才會那麼不甘心的認輸。
穆玄說，“倒也不必這麼想，你都準備跟他死磕到底了，最後肯定會達成目的。”
兩人一起朝電梯那邊走，他又說，“就是你這種豁得出去又較真的人才最難纏，才最讓人吃不消，遇到你這種，大部分人都得認栽。”
姜初嗯一聲，“行吧，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我就是在誇你。”穆玄說，“聽不出來嗎？”
姜初瞥他一眼，“倒也不必誇的這麼隱晦，下次說直白點。”
這是倆人第一次交談中帶著調侃，之後再沒開口，下樓後去了停車場。
穆玄沒有馬上驅車離開，而是降下車窗，吹著涼風，開口問，“四年前……”
他停頓了一下，是真的不想提起四年前。
姜初轉頭看他，“嗯？”
穆玄緩了口氣，繼續，“四年前的那一晚，你爸其實是想把你送給一個姓孫的老闆對吧？”
姜初一愣，隨後笑了，並不覺得這事兒有多刺痛她，“你連這個都查清楚了。”
穆玄從兜裡摸出煙盒，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但也有些事情沒查到，比如當時的你知不知道，願不願意？”
姜初沒馬上回答，而是問他，“你當時以為呢？”
穆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以為你是知曉且願意的。”
他提起那孫老闆，“那姓孫的有兩下子，公司經營的不錯，你們家公司正好動盪，若是能攀上他，好處自然多，雖說有點委屈你，但我覺得那樣大的誘惑，你也未必能抵擋得住。”
他轉頭看姜初，“尤其後來，你生下孩子後，你爸找上我，開價要把孩子賣給我。”
也就更讓他覺得姜家人全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貨。
當時姜長庚帶著孩子找上門，說孩子是在姜初懷孕三個月後才發現的，她身體不太好，醫生不建議打掉，就只能生下來。
他其實是不信的，這個說辭太假了。
只是對方因何留下這個孩子並不重要，既然已經生出來，如果是他的血脈，自然是要認回來的。
不過到底是對他們不放心，他特意去做了親子鑑定，確認了是自己的孩子才給對方好臉色。
只是在認回來孩子的環節上又出現了點麻煩。
姜長庚想要錢，話裡話外想要點十月懷胎的辛苦錢。
穆玄沒所謂，答應了。
可第二天他又變了卦，說是回家吵了一架，姜初不願意，不過並不是不想把孩子送回穆家，而是覺得錢要的少了。
穆玄說，“你爸說你覺得自己十月懷胎吃盡了苦，不是這點錢能打發的，他也很無奈，只能過來找我重新商量價錢。”
姜初閉了閉眼，“這個混蛋。”
價格提上去，他答應了，結果沒過兩天又變了卦，說是家裡人還不願意。
姜初看向窗外，“不管你信不信，我並不知道他們把安安抱回去換錢了，你給的錢也沒有一分花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