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發!都趕緊跟上,不要掉隊了。”所有人出來後又點了一次人數,就被官差催促著上路。
隊伍龐大,拉開的距離就越長,一下感覺行進的速度就比前兩日慢了不少,後面更是經常傳來鞭打聲和官差的吆喝怒罵聲,逼得他們景氏這一族的人都不敢落後,四房人雖然也分先後,但是行進中幾乎都湊在了一起,也沒人顧得上原本那些口角官司了,看到那些人,他們才知道手上的那根棍棒根本就不頂用,動作上都有了團結的意識。
只是景春熙覺得這樣很不好,總不能天天都這樣,還不得把人都趕得累死了,而且,人都湊在一起,家人們都敢在說說笑笑了,她想往外掏點東西就更難了。
出了大豐縣走了小半天,漸漸可以看到點山嶺,一路上的行人車馬也稍微少了一些。
“死人了,死人了!”還沒到中午停歇的時間,從後頭就傳來了這樣的喊音,把前頭的人都嚇了一跳,有個本來壓後的官差騎馬往前彙報去了。
不一會又有官差迴轉了過來,吆喝到:“全部就地休息,不許嘈雜,也不許亂走動,否則則殺無赦。”
景長寧連忙招呼大家就地休息,又拍了拍探頭探腦想要往後走,想看是什麼情況的大郎幾個,警告他們說:“好奇心害死貓,別自己去找事,流放路上死個人就跟死個阿貓阿狗一樣的,別自己去找死。”
一貫溫和的三叔說了那麼重的話,幾個也不敢亂動了,紛紛一屁股坐下來都靠近著板車。
景春熙不敢往外面掏東西,大家心照不宣地也沒有動板車上的那包饅頭,幾個不耐餓的臭小子和糖霜拉車不頂餓,但是懷裡都藏有今天早上發的黑麵饃饃,拿出來啃也不避著人。
四郎還坐著靠近祖父,悠哉悠哉地蕩著自己的雙腳,偶爾跟祖父和小北爺爺搭上幾句話。
景長寧也不敢毛毛躁躁往後走,但是注意到刀疤臉領了兩個官差往後面走,再回來的時候就湊了上去搭話。
景長寧:“七哥,後頭什麼狀況?這還沒到晌午呢就休息,會不會耽誤今晚的住驛站?”
刀疤臉還算客氣,也不忌諱他們什麼,大大咧咧的回應到:“沒什麼大事,就是死了個人,這種人遭了大罪,還不如直接死在大獄裡還有張草蓆卷著,現在還出來辛苦這半天,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景長寧又問:“那怎麼還停那麼久?”
“還沒出京城地界呢,死了再不濟也得挖個坑埋了,不然被野狗拖了,還以為是又出了什麼命案。”這種說法,就是說像這種事如果出了京城,可能就直接拋屍荒野了,果然,百姓的命真的不值錢,更不說這種重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