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明鳶走在小路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聽著旁邊假山叢裡好似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交談什麼一樣。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聽到其中有人在說什麼“晉氏”“冷宮”之類的話。
晉明鳶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這宮裡除了她以外,還有沒有姓晉的她是不知道,可冷宮裡的卻只有她一人。
說話的那人明擺著就是在說她。
這個念頭一出來,晉明鳶哪還有心思去找什麼姜妃?當即立斷的就扎進了身邊的花叢裡,目光正盯著對面不遠處的假山。
假山後的兩人說的入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晉明鳶的存在。
晉明鳶聽到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道:“那晉氏絕對不能留,雖然她現在是失憶了,但是萬一哪天真的想起什麼…
總之…,這女人必須想辦法除掉。”
“您又何必這麼擔心呢?一個冷宮裡的女人,無聲無息的死了,不會有人在意的,以您的本事不是很容易嗎?”回話的是一個粗獷的男聲,這種聲線絕不可能是太監。
至於侍衛,聽他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也不太像,晉明鳶覺得他大機率是今日來赴宴的哪個朝臣。
“近來發生的事你還不知道,皇帝如今對那晉氏忽然又看重了起來,我本想把她調到身邊盯著的,哪曾想皇帝竟然用流兒作威脅,就為了不讓我動她。”那女聲又道,聲音裡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像是很不服氣。
片刻之後,還是那道女聲:“但那女人之前聽到了我們的秘密,絕不能放任著她不管,你可有什麼主意?”
“這…若是陛下盯著,這事確實不好辦,動她事小,惹了陛下注意事大,只是她之前不是揹著陛下生了個野種嗎?陛下怎麼就那麼大的心?這是又原諒她了?”那男人疑惑道。
“誰知道他怎麼想,當初他執意讓那野種姓賀的時候,就很是莫名其妙了,眼下重要的不是這個,我讓你過來,是讓你想辦法解決那女人的。”
“這…我有主意了,那女人不是在意她生的那個野種嗎,我們不如…”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已經聽得不太真切,晉明鳶的後背卻是被冷汗浸溼。
她已經來不及去分析今日自己聽到的資訊了,此刻滿腦子裡都是他們要對雲瑄動手。
不行!
她得趕緊回去守著雲瑄!
絕對不能讓雲瑄出事。
再不敢耽擱分毫,晉明鳶拔腿就跑。
可她這會兒太慌亂了,已經完全忘了掩飾自己,腳下一滑,正好踩到了一枝枯枝,嘎吱一聲聲響,在寂靜的御花園裡格外清晰。
“什麼人?”晉明鳶聽到那女聲厲聲質問。
緊接著又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要出來。
晉明鳶站起來一半的身子又蹲了下去。
她所在的位置離那假山太近,她若是想跑,未必能跑得掉,尤其是假山背後的那男人,一聽就是個武夫,她肯定跑不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比起逃跑來,藏在原地明顯更可靠一點兒。
這個念頭剛出來,晉明鳶就看到假山之後走出來一個身形健壯的男人,那人目光銳利的四下環顧,好幾次,晉明鳶都覺得她的視線有在自己身上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