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索性賀江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暴怒的意思,他道:“貴妃這話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你怎麼就斷定姜妃會欺負她呢?”
貴妃的目光有些微的閃爍,她錯愕的朝著賀江灈望過來,好像沒想到賀江灈會如此平靜一般。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因為臣妾與姐姐曾經形影不離,臣妾見過姜妃在京中是如何飛揚跋扈挑釁姐姐,所以臣妾…”
“之前是之前,貴妃何必總拿之前的事標榜現在呢?若無旁的事,貴妃便回去吧,你抗旨在先,自己抄宮規百遍,以儆效尤。”賀江灈說。
他那句話好似一語雙關,像是在說姜妃,又像在說貴妃口中他與晉明鳶之前的情誼。
“陛下,臣妾…”
“朕的話貴妃聽不懂嗎?”
話被打斷,貴妃臉上有些許的慘白,但她還是固執道:“陛下如今就算記不得年少,臣妾卻忘不了。
姐姐的命是臣妾的兄長拿命換來的,陛下就算不在意姐姐,也不能辜負兄長的付出,還請陛下讓姜妃搬回鳴雀宮。”
“趙清吟,朕看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是在拿你兄長威脅朕嗎?”賀江灈聲音驀地提高几分,臉上的平靜終於消散,剩下的只有憤怒。
但貴妃卻分外固執:“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提醒陛下,不管姐姐做錯了什麼,她的命都是兄長換回來的,陛下就算不顧惜姐姐,也不能不在意兄長的付出,請陛下憐惜姐姐。”
“夠了,趙清吟,朕既已下了令,便不會更改,這件事不要再提,朕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你的玉粹宮禁足,這件事朕就當沒發生過。”賀江灈說。
“可姐姐…”
“你別叫她姐姐,她不值得。”賀江灈說。
貴妃像是被他不留情面的話傷到了,她抿著唇垂了頭,默默的起身,朝著殿外退去。
賀江灈道:“張康全,你親自送貴妃回玉粹宮。”
從紫宸殿出來,貴妃已經哭的抽抽噎噎,她道:“本宮知道人是會變的,可陛下怎麼變了那麼多呢?當年姐姐,兄長,我們幾個明明那麼好,他怎麼能一點不顧惜以往的情誼?”
有了之前的教訓,張公公對貴妃的哀怨並不作聲,卻在心裡連連搖頭。
這貴妃,實在是太糊塗了。
當年他的兄長與陛下是最好的兄弟,冷宮裡那位是陛下最喜歡的女人,可到頭來趙公子用命救了晉娘娘,換來的是晉娘娘背叛陛下,這樣的往事提起來,陛下能開心就有鬼了。
可偏偏貴妃也不知是不是不開竅,一直在紫宸殿裡提個不停。
張公公甚至覺得,得虧她是趙公子的妹妹,才讓陛下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