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這樣一開口,一下子就把太后的注意力留在了她的身上。
太后冷眼掃過來,正好看到安妃手上的血染在素色的裙襬上,大片的嫣紅格外的刺目。
作為姑母,看到安妃的傷口後,她非但沒有半點關切,而是直接怒斥道:“廢物東西,你還能做好什麼?你這糟蹋的又何止是哀家的心意?還有貴妃的心意也儘讓你糟蹋了去。”
安妃只是一味的低著頭,對於太后的責罵,她一言不發。
太后又冷聲道:“瞧瞧這弄得滿地狼藉,像什麼樣子?還不趕緊都收拾了?”
得了吩咐,春櫻連忙帶著人上前收拾碎瓷,太后又對著安妃道:“你既是有錯在先,現在就給哀家去門外跪著。”
“臣妾領命。”安妃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就朝著門外走去,她的手攏在袖子裡,卻有血順著手指一滴滴的落下來,就算沒有看到傷口,只看這接連不斷流出來的血珠,就能讓人猜到她的傷勢應該不輕。
眼見著安妃要出去,晉明鳶突然道:“慢著,太后娘娘,安妃也不是故意的,再者說她受了傷,還是請太醫先來幫她看看吧。”
憑心而論,安妃從進門開始並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反倒是她,因為一時的衝動傷到了安妃。
如今看到安妃傷口流血不止,聽到太后把錯處全推到安妃身上,晉明鳶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
太后的目光從安妃身上移到了晉明鳶身上,她盯著晉明鳶的臉片刻:“你倒是個心善的,既是如此,便去請個太醫過來吧。”
太后被身邊的王嬤嬤攙扶著落了座,又把目光落在了晉明鳶身邊的賀雲瑄身上,視線只是停留了一下,她就有些嫌棄的偏過了頭。
那嫌惡之色半點也不遮掩,正好落在晉明鳶的眼裡。
看到這一幕,晉明鳶臉色鐵青,還不待她說話,太后已經悠悠道:“只是在這宮裡啊,一味的心善可沒有用,這點你應該早就體會過了吧?”
太后的話說的有些意味不明,晉明鳶道:“臣妾不懂您的意思,更不知您口中的體會所謂何意,臣妾只知道我不喜歡你看雲瑄的眼神,如果您依舊固執的用這樣的視線看他,便請您出去。”
“孃親…”賀雲瑄繃著臉,恨不得跳起來將晉明鳶的嘴堵住,剛才聽她說話的時候,對太后態度還算客氣,賀雲瑄便以為她也是識時務的,哪曾想自己只是一瞬間不注意,她就又如此橫衝直撞了?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這五年以來,幾乎每個人看他時都是帶著嫌惡的,賀雲瑄早就習慣了。
更露骨更明顯的厭惡目光他都見過,太后已經比那些人要好許多了,她做什麼只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與太后翻臉?
這值得嗎?
明明只要忍一忍,把太后送走便一切安好。
她何至於為了他沾上麻煩?
晉明鳶知道賀雲瑄的擔憂,她略微彎腰,溫柔地摸著賀雲瑄的腦袋:“娘說過,會保護好你的,只要娘在這裡,誰都不能嫌惡我們雲瑄,太后也不行。”
最後一句話,晉明鳶是盯著太后的眼睛說的。
賀雲瑄就是她的底線,誰也不能踩。
“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和當初一樣,看來你現在還是沒有後悔,哀家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太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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