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陰鷙的朝著安妃的方向掃了過來,她眼睛裡的怒意絲毫不帶掩飾,就像恨不得要將安妃生吞活剮了一樣。
哪怕晉明鳶再如何神經大條,都能感覺到太后在看向安妃時那濃濃的惡意。
看來她這個姑母,與安妃並非是一條心的。
安妃低著頭,靠躲閃來躲避太后的目光。
她那流著血的手心裡,還能看到明顯的傷口,程太醫只是看了一眼,忽然滿臉惶恐的後退一步,正對著太后的方向跪了下來。
開口說話的時候,他語調已經惶恐到發顫:“太…太后娘娘,安…安妃娘娘的傷有問題,這…這…”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你倒是直說呀,這樣磕磕絆絆做什麼?”太后有些不耐煩道,她很是不滿的掃了安妃一眼,又自言自語的嘀咕,“不就是被瓷片傷了嗎?至於這麼吞吞吐吐的?”
“不…不是普通瓷片,若只是普通劃傷,娘娘的傷口不至於潰爛的這麼快,以微臣只見,這劃傷娘娘的碎瓷裡怕是含了砒霜。
只有碰到過量的砒霜,才會讓傷口潰爛的如此嚴重。”程太醫顫抖道。
“你說什麼?砒霜?這宮裡怎麼會有砒霜?程太醫,說話可得仔細些,莫要信口開河。”這次說話的並不是太后,而是張公公。
張公公聲音也尖銳了起來,雖然在質疑程太醫,但他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安妃的手上,那傷口確實已經有明顯的潰爛,完全看不出被劃傷時本來的樣子了。
“這…微臣不敢妄言,不知劃傷娘娘的瓷片可還在?只要看到那瓷片上沾了什麼,一切就明瞭了。”程太醫說。
“瓷片呢?這冷宮裡怎麼會出現砒霜?這可不是件小事,晉娘娘,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畢竟是晉明鳶的地盤,張公公不知道太后送湯的事,自然而然的就先問起晉明鳶來。
晉明鳶自聽到砒霜二字的時候,就已經慌亂不已的去看賀雲瑄下頜處被劃傷的那細小的口子。
好在賀雲瑄的傷口不大,那劃傷他的碎瓷似是沒沾染旁的東西,那傷口也沒有潰爛的跡象,但晉明鳶心裡還是後怕不已,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叫:“娘娘,娘娘不好了,小黑…小黑沒了。”
“這又是怎麼了?”太后怒道,她腳下好似踉蹌了一下,被王嬤嬤扶住才站穩了身形,抬腳就朝著門外走去。
小黑是年前太后剛養的一條狗,生的乖巧聽話,很得太后喜歡。
太后不管去什麼地方,都讓人帶著它,在福壽宮裡的時候,更是總把它抱在懷裡消磨時間。
雖然這條狗太后養了不到一年,但是感情卻是格外的深的。
現在小黑沒了,可想而知太后的緊張。
伴隨著太后出門,一眾人也不敢耽擱,紛紛急匆匆地跟在她後面往外走。
只有晉明鳶還在關切著賀雲瑄的情況,還是賀雲瑄先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孃親,我們也去看看吧。”
不管是他也好,還是安妃也好,都是被太后送來的裝著補湯的白玉碗碎片所傷。
至於程太醫一口咬定的砒霜,必然就在補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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