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貴人卻是嗤笑一聲:“沒偷?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一桌吃的是哪裡來的?你個小野種若非偷盜,誰會給你那麼多的肉?
都愣著做什麼?不用理會他,直接將他的手給本宮卸了,本宮看他還嘴硬不嘴硬。”
賀雲瑄抿著唇,他依舊想反駁,可偏偏欣貴人的那個問題,卻讓他有些反駁不了。
是呀,若非偷盜,誰會給他這麼多吃的?
雖然今日確實是那人提來的,可是…
賀雲瑄偏頭看了一眼晉明鳶的側臉,他絕不能說。
且不說那個人身份不明,萬一真是他父親,一旦自己說了,那就是將孃親也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賀雲瑄的沉默,直接就助長了芙蕖和柳枝的氣焰,柳枝又譏笑道:“沒話說了吧,小野種,偷盜還撒謊,像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啊!”
柳枝的話都沒有說完,未盡的話語忽然轉化成了一句尖叫。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一個空了的盤子被晉明鳶抄起,砸在了柳枝的額頭上,又墜到了地上,瞬間摔的四分五裂。
這一聲巨響直接鎮住了所有人,那向著賀雲瑄逼近的兩名宮女也止住了腳步,扭頭請示欣貴人。
晉明鳶已經站了起來,她擋在了賀雲瑄的面前:“都說夠了沒有?能安靜了嗎?誰給你們的膽子闖到我這兒來罵我兒子,還卸我兒子的手,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她轉頭看向同樣失神的欣貴人:“你算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貴人,誰給你那麼大的權力一句話定人罪名,你配嗎?”
“我…你…小小貴人?你個瘋婦,本宮就算只是個貴人,也比你這麼個冷宮棄婦地位高,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是陛下親口下令,將你母子二人幽禁在此的,你兒子擅自出冷宮偷盜,難道不該罰嗎?
陛下日理萬機,沒空理會你們,本宮也是按著陛下的意願做事,你如此反抗,是在對陛下不滿嗎?”欣貴人嘴唇動了幾次,才終於理順了話頭,語氣也漸漸的變得鎮定起來。
她盯著晉明鳶,試圖透過對晉明鳶身份的貶低,來讓晉明鳶低頭,可下一刻,女子的譏笑聲就直接捅破了她這份希冀。
晉明鳶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挑破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那陛下有貴妃,有管事公公,哪輪得到你一個小小貴人替他來做決定?
不過就是想在拿我兒子來找優越感而已,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信不信你再不滾,老孃先卸了你的手啊?
什麼破爛玩意兒,當老孃是死的嗎,什麼東西都敢來欺負我兒子了?
說什麼陛下的意願,若是他的意願能讓你一個小小貴人隨便參透,他這龍椅還是換人做好了。”
晉明鳶兀自絮絮叨叨,全然不管自己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話。
而方才還氣勢洶洶的欣貴人,這會兒已經是目瞪口呆,但她很快就回過了神,尖聲叫道:“瘋了,這女人瘋了,來人,趕緊把她的嘴給本宮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