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一但問出了口,她又變成以前那個清高不理人的孃親。
母子二人各懷心思,一路回了冷宮,那兩個方才跑出去的宮女還沒有回來,晉明鳶放下了賀雲瑄,她剛要說話,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方才見過的那男人手裡拎著個食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乍一看到他,賀雲瑄有些不安的伸手,揪住了晉明鳶衣服的一角,明明是害怕的,小小的身子卻偏上前一步,擋在了晉明鳶的面前。
晉明鳶並沒有賀雲瑄的那份不安,她上前兩步,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好啊你,來的倒是挺快的,吃的拿來吧。”
她一隻手正癱在男人面前,話裡下逐客令的意思也無比的明顯。
賀江灈捏著食盒把手的手驟然收緊:“不請我進去坐坐?”
晉明鳶皺眉,一雙眼睛將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番,視線裡嫌棄的意思明顯。
哪怕她一句話沒說,那幾乎能化作實質的嫌棄依舊讓賀江灈看得一清二楚。
賀江灈索性不等她回應,抬腳直接越過了她,大步流星的朝著屋內而去。
“哎,你做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一個見不得光的,留下來是想害死我們母子嗎?”
晉明鳶面色一變,大步追上去就要把他拉回來,但她到底慢了賀江灈一步,男人已經拉開了房門。
“喂,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你…”
“你這幾年就這麼過的?”晉明鳶話才說一般,賀江灈忽然出聲打斷了她。
他並沒有進屋,目光略有凝滯的盯著房中。
晉明鳶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目光亦是有些發愣的看著面前的房間,空蕩蕩的屋子,破舊的桌子,四把椅子就已經是這房裡所有的東西了。
傢俱少的可憐便也就罷了,最離譜的是那四把椅子放一起,都湊不出一把完整的來。
她就是這麼過的?晉明鳶自己亦是震驚。
這可以說是她睜開眼來,第一次進這個所謂的自己的房間,大腦一片空白,她這會兒自己也在懷疑。
這五年,她與兒子一直這麼住的?
賀雲瑄站在門口,同樣有些驚訝,目光錯愕的看著晉明鳶的側臉。
這也是他第一次靠近晉明鳶的房間。
他亦是沒有想到,原來她這裡比自己房裡還不如嗎?
之前清姨姨不是說,給她送過許多東西嗎?為什麼她這裡卻是連把完整的椅子都沒有?
清姨姨口中的東西都送去了哪裡?
一時間,三個人都因為這扇推開的門僵在原地,還是晉明鳶最先回過神來,她抬起一巴掌就甩在了賀江灈的肩膀上:“你還好意思問?若非是你,我與兒子豈會如此?”
她完全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但這次賀江灈更多的注意力盡是被這空蕩蕩的屋子吸引,並沒有多在意晉明鳶的話。
晉明鳶又順手搶過了他手裡的食盒,伸手牽了賀雲瑄的手進門:“發呆就去一邊站著,別耽誤我兒子吃飯,耽擱那麼久,飯都要涼了。”
在一堆凳子裡,尋了個不算缺胳膊少腿的,晉明鳶把賀雲瑄抱了上去,她開啟了賀江灈拿來的食盒,看著琳琅滿目的飯菜,眼睛亮了幾分,低聲湊到賀雲瑄耳邊道:“小瑄瑄,你這個便宜爹好像有點本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