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江灈還沒有說話,晉明鳶已經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她伸手就拉起了賀雲瑄的胳膊,很是自來熟的指責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一走了之,瞧把兒子餓的,都瘦成什麼樣了?你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陛下?陛下等等奴才啊!”
“哎呦陛下,您去哪兒了啊陛下?”
外面的聲音接連不斷,旁邊晉明鳶更是喋喋不休,賀江灈眉心都在突突跳個不停,眼裡的躁鬱之色幾乎要溢位來。
“閉嘴,等會再說。”這女人話太密了,賀江灈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話的機會,黑著臉呵斥一句。
他氣場太強,倒是震的晉明鳶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她就又道:“看你打扮的也是人模狗樣的,我不管,兒子餓成這樣就是你的問題,想讓我閉嘴,你得想辦法給我們娘倆弄吃食。”
她說了那麼多句,都不見這男人反駁自己的身份,晉明鳶這會兒已經篤定了這就是孩子爹。
本來晉明鳶倒是有底氣和狗皇帝據理力爭改善自己和兒子的生活環境,可現在…
瞧著面前這人與賀雲瑄那幾分相似的臉,她還真沒底了。
賀江灈並沒錯過晉明鳶短暫的心虛,憑藉她那略有奇葩的腦回路,他大抵能猜到這女人又想到了什麼,目光陰沉的幾乎要化作刀子。
“你…”
“你什麼你,你就說答不答應吧?”晉明鳶問。
“答應,怎麼能不答應呢?”賀江灈話說的意味深長,語畢時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還差不多,他們好像走了,我和兒子回去等你,你趕緊的想辦法,別把兒子餓壞了。”晉明鳶說。
她一點兒不留情的推開了面前的男人,又是大搖大擺的沿路返回,坦蕩的好像一點留戀都沒有,更沒有注意到背後男人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
倒是被她牽著的賀雲瑄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往賀江灈身上掃。
那人…真是他爹?
他沒有否認,應該是的吧?
可賀雲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宮牆之下一片陰影掃落下來,男人的身影隱在暗處,只腰間掛著的一塊成色極佳的玉佩閃爍著瑩潤的光。
賀雲瑄方才分明恍惚的看到,那塊玉佩上好像有凸起的雕刻,像是…龍紋。
“怎麼了小瑄瑄?在想什麼?”晉明鳶終於察覺到了賀雲瑄的不對勁,她略微彎腰,聲音又放的溫和了起來,和方才那副暴躁的模樣判若兩人。
賀雲瑄小手揪著她的袖口,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的發現說出口來。
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呢?
那個人從來高高在上,不屑踏足冷宮附近,反正這五年來自己從未見過他,只聽過他的名諱。
更何況他那麼討厭自己,就算來了,也絕不可能與自己和平共處。
“你覺得剛才那個人真是我爹嗎?”賀雲瑄抬眼盯著晉明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