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也不安的握緊,就這樣認真的盯著賀雲瑄的眼睛。
賀雲瑄的視線有一點躲閃,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問:“孃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放心好了,她的計劃陛下已經知曉了,不會有問題的,也沒有什麼危險,孃親這麼擔心我,我肯定不會涉險的。”
聽著小孩認真的聲音,晉明鳶的心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就算賀雲瑄不說,她又哪裡能不明白呢?
賀雲瑄跟著太后被推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是作為一個活靶子的身份。
這件事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太后肯定第一個拿賀雲瑄來做要挾。
但現在賀雲瑄自己不想說,路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晉明鳶也只能先壓著心裡的擔憂,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賀雲瑄的腦袋:“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雲瑄這段時間辛苦了,孃親讓人給你煲了湯,先休息一會兒吧。”
這條路是賀雲瑄自己選的,晉明鳶也不想成為他前路上的絆腳石,她只能強忍擔憂。
雖說太后同意了讓賀雲瑄暫時留在邀雲宮裡,可吃過了飯之後,賀雲瑄還是主動去見了太后。
等到目送著他小小的身影在自己視線裡消失的時候,晉明鳶才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連雙腿都有點發軟。
姜妃今天一直都很安靜,直到這時,才上前兩步過來扶住了她:“晉姐姐,別擔心,以雲瑄的聰明,他一定會沒事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成功取得了太后的信任,太后對他毫不設防,優勢是在我們這邊的。”
姜妃說的這些,晉明鳶當然都懂,可是作為一個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去做危險的事,她難免放心不下。
事情就如賀雲瑄所說的那樣。
賀江灈始終沒有醒過來。
第三天的時候,朝中以定明侯為首的一群人,就開始議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逼太后早做準備。
而姜老將軍則是在一邊反駁,這陛下身子硬朗,未必就不能醒過來,現在談此事還為時尚早。
兩邊爭論不休,各持己見。
就這樣又僵持了兩日,賀江灈依舊沒醒,於是太后就牽著賀雲瑄走上了朝堂。
此舉更是直接助長了定明侯一脈的氣焰,他們咬死了賀雲瑄是賀江灈的唯一子嗣,又是賀江灈親自立下的太子,在這種情況下,就該有人站出來穩定大局,而太子年幼,太后監國也是理所當然的。
姜老將軍那裡,依然是持反對意見,可是伴隨著支援聲越來越多,他們的聲音便漸漸的被壓了下去。
而太后則是滿臉為難:“忽然出現這種事,哀家的心理啊,也難受的厲害。
畢竟誰都知道,陛下是一位明君,當年哀家也是看中了陛下的能力,所以才甘願讓流兒離開京城。
可世事弄人呀,誰也沒有想到陛下年紀輕輕的,好端端的就忽然生了這樣一場古怪的病,偏雲瑄又年幼,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江山社稷,哀家現在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接下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