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進行到了尾聲,眾人正要離席,就聽見門外下人激動的聲音,說晉王來了。
聞言,一直焦灼等待的顧水柔終於是松下口氣,她還以為晉王不來了。
扶著如煙的手,顧水柔從容起身,朝齊齊望著圓拱門外的眾人道了一些,“殿下來接我,那我就先走了。”
此處是女眷舉辦宴會的地方,晉王只在門外等著,見顧水柔款款走來,他略顯疲憊地雙眼微亮,正要說話,就見顧水柔破天荒牽住了他的手。
晉王低頭看了一眼,順著顧水柔的力度往前走去,直到進了馬車,那隻柔軟的手才毫不留情放下了他的手,語調帶著些不悅,“王爺今日怎麼來得這樣遲?可是忘了和我的交易了嗎?”
交易···她竟用了這樣冷漠的字眼。
晉王眼底一沉,“父皇命我留了一會兒,這才會拖延片刻。”
顧水柔出了風頭,此時只不過是照常發洩了一下自己的不滿,見晉王解釋,她也沒有再說什麼,貼著另一側馬車坐下,與晉王隔了一些距離。
見狀,晉王微微闔眸,沒有再說什麼。
一路無話,馬車到了門口,顧水柔率先下了馬車,她往後望了一眼,有些猶豫,“今夜···”
晉王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心底一冷,狀似無意道,“本王今晚有要事處理,就不去正院了。”
顧水柔也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如何,點了點頭後扶著如煙的手往前走去。
直到顧水柔的背影走得看不見了,晉王才沉沉吐出口濁氣,又想到了臨帝和自己的談話,顯然對方也認為他三年無子是個笑話,動了給他派人的心思。
不知為何,晉王只覺得今日格外乏累,心情卻十分鬱結,等到了書房,他猶嫌不足,讓長青給他拿酒來。
長青猶豫片刻,還是遵照吩咐,拿了一壺酒過來,又關切道,“王爺莫要貪杯。”
“你下去吧,今日不必伺候了。”
“是。”
等書房只剩他一人時,晉王捏著酒壺自斟自飲起來。今日在朝堂之上,因著太子寵愛孌童之事暴露,臨帝震怒,下令將太子禁足,無召不得出。
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如今卻犯上如此不雅的罪名,還被天下人皆知。為了臨國的名聲,太子少不得要受一番苦楚。
太子身後跟著無數勢力,如今牽一髮而動全身,許多人替太子求情,認為太子只是受了那些小童的蠱惑。晉王卻明白太子的德行,若是蠱惑,該是那些幼童受了太子的蠱惑才是。
一時間請求赦免太子的人有,藉著這陣東風婉言推舉別的皇子的人也有。
而晉王就是那個得了諸多官員好感的“別的皇子”。
事後臨帝就命人將他叫入了御書房,溫聲詢問起他王府的狀況起來。
晉王本就對臨帝戒備,如今聽著他表面關懷的話,不由得深思起對方話語中更深層的意思起來。
臨帝在懷疑他。
溫暖的字句下,是滔天的戒備與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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