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若是也假孕,王爺會如同處罰秦主子一樣處罰奴婢嗎?也讓奴婢自生自滅,守著給了自己莫大歡喜卻最終一場空的夢,瘋瘋癲癲地活一輩子?奴婢若是出府,還能嫁給一個知冷熱的夫君,便是無子也不著急,那人會好好待奴婢,以奴婢為先,而非逼著奴婢,讓奴婢守著子嗣過一輩子。”
“阿嬈!”晉王沉沉斥住她,卻並非是責罵她,“告訴本王,你對本王究竟有沒有半分情意。”
阿嬈一愣,怔怔地望著男人,忽然啟唇,剔透的淚珠滑落,“奴婢並非聖人,怎麼可能不喜歡王爺,可奴婢縱使再喜歡,也不願將自己的性命豁出去,只為了您那幾分薄如蟬翼的情愛。”
“你深愛王妃,世人皆知,奴婢蒲柳之姿,怎敢破壞您與王妃娘娘的感情······”
她偏頭輕咬著唇,止住喉間溢位的哭腔。
“且昨日之事,若是沒有奴婢,您也可以尋另外一個女子解了藥,奴婢對您來說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解藥罷了。”
房中靜默下來,久到阿嬈眼角的淚漸漸流完,男人才緩緩開口,“你說這麼多,就是想逼本王放你出府。”
額前被一雙微涼的大掌輕撫,那人似是喟嘆了一聲,按住她唇瓣的力度稍大了一些,似是洩憤一般,“不是解藥,本王中了那藥,只想找你解,若不是你,本王寧願慾火焚身,自爆而亡。”
“秦氏之事,本王無可辯駁,但本王不會那樣對你,你和秦氏是不一樣的。”
秦氏之事是因為水柔···他怎麼會讓水柔的名聲有損,所以這苦,秦氏只能一個人受。
但阿嬈,她是不一樣的。晉王擰起眉頭,阿嬈於他而言不一樣,若是阿嬈遇到此事,他定會力保阿嬈,哪怕對水柔不公平,哪怕···阿嬈也是在蓄意騙他。
但這終歸是不一樣的。
晉王沉默片刻,乾巴巴道,“你與秦氏不一樣。”
“奴婢與秦主子一樣,沒有哪裡不一樣,奴婢甚至比秦主子卑賤,奴婢從不妄想與後院主子們一樣,奴婢只想出府。王爺之所以想留下奴婢,只是因為奴婢拒絕成為王爺的女人,叫王爺覺得有些新鮮,僅此而已。假以時日,王爺也會厭棄了奴婢,將奴婢棄之如敝履,奴婢甚至連體面的大丫鬟都不如。”
晉王沉了臉色,阿嬈所言簡直是在戳他的心。
“王爺···”
“昨夜我們二人纏綿,說不定此時你腹中已經有了本王的骨肉,阿嬈,本王不會允許自己的骨肉離府。”
晉王伸手摸向阿嬈平坦的腹部,神情平淡,眼底卻似乎氤氳著濃郁不可看清的黑霧。
“本王初期對你的確新鮮,可這新鮮到了如今究竟轉化為了什麼,本王也不知道,所以,在本王查明這股情緒究竟為何時,你不能離府,本王也不會允許你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