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狄仁傑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向外走去。
林琛握緊手中的陰陽魚骨鏡,感到一陣冰涼。
他們正在追逐的,不是普通的兇手,而是一群冷酷的、掌握著古老力量的神秘人。他們正在長安城內,用無辜者的生命,佈置一個巨大的、未知的陣法。
而他手中的這面鏡子,他胸前的這面鏡子,似乎與這一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陣法正在成型。長安城,籠罩在未知的陰影之下。
夜深,長安城西市。
空氣不再是平康坊的脂粉暖香,混雜著胡椒、肉桂、皮革和牲畜的腥臊,冷硬而駁雜。金吾衛的火把在巷口搖曳,投下扭曲的長影。林琛的馬車停下,他跳下車,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不是夜風,是那種熟悉的、令人不安的氣息。
“狄公。”領頭的金吾衛校尉迎上來,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沉重。
宅院在西市邊緣,一處不起眼的院落。門半開著,低語從裡面傳出。院子裡幾名金吾衛站崗,神情戒備。
林琛跨入院門,徑直走向發現屍體的房間。房間不大,堆滿工具材料,空氣裡飄著淡淡的金屬和礦石味。死者躺在地上,身體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
第四個。
王遠、安多、袁樂。現在是眼前這個。
面板乾癟,蠟黃緊繃在骨骼上。面部凝固著極致的驚恐,嘴巴大張,彷彿臨死前發出了無聲的慘叫。
林琛戴上手套,蹲下。死者胸口,蠟黃面板下,黑色圖騰清晰浮現,與前三人身上的圖騰完全一致。圖騰中心,一塊面板顏色淺淡,像被生生挖走。
“玉石符文。”林琛輕聲開口,狄仁傑聽得清楚。
“又被取走了。”
他檢查死者的其他部位。沒有外傷,沒有搏鬥痕跡。只有胸口的圖騰和異常乾癟的身體。他注意到死者的手,指甲裡嵌著些細微的金屬粉末。匠人?
翻過屍體。脊柱位置的面板呈現青紫的病態顏色,與安多、袁樂一樣。
“脊柱,能量通道。”林琛起身,環顧四周。房間裡工具擺放整齊,材料分門別類。沒有翻找痕跡。
“目標明確。”狄仁傑語氣沉凝。
“生機,玉石符文。”林琛補充。
“還有……別的什麼?”
金吾衛校尉上前彙報。死者叫蘇力,波斯來的金銀匠。在西市開小鋪子,手藝好,常跟胡商打交道。人老實,不惹事。
波斯來的金銀匠。西市。
林琛腦中迅速將蘇力與前三人資訊串聯。王遠,戶部官員,長安城東。安多,粟特商人,長安城東。袁樂,琴師,長安城北。蘇力,波斯金銀匠,長安城西。
圖騰,玉石,生機,脊柱。
“他們挑選目標,有某種標準。”林琛低語。官員、商人、琴師、匠人。
他想起王遠羊皮紙上的地圖。城東兩點,城北一點,城西一點,皇城附近一點。
王遠、安多在城東,蘇力在城西,袁樂在城北。下一個點,就在皇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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