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動於衷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另一頭的夜景。
邢宅建在市中心的別墅區,很空曠也很安靜,只看見有零星幾個人。
車輛離別墅區門口越近,她的心裡就越安寧。
前世,邢宅承載了她太多太多痛苦不堪的回憶。
當初她生下果果的時候,並不是在醫院裡生產的。
而是在邢宅裡。
很離譜、也很危險。
但是邢家人,包括邢知衍的意思是,她懷了邢知衍孩子這件事是很丟臉、很見不得光的事情,不應該被外人知道。
所以除了是在醫院裡知道懷孕,以後所有的孕檢產檢,包括生產,都是邢知衍讓專家來邢宅,一步也不讓大著肚子的她出去。
那時候,雖然她已經成年,但是她也還是個學生,因為懷孕不能上學,邢家人也不給她請老師,一切都只能她自己自學。
她好不容易熬到高考,想求邢知衍讓她出去高考。
可是來見她的人是同樣大著肚子的衛雲露。
衛雲露笑得溫柔,讓人在高考當天將她的准考證和身份證收走,又讓人鎖好門窗。
她逃也逃不出去。
高考就生生錯過了。
沈如霜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寒涼一片。
算算時間,這個月大概就是衛雲露懷上邢知衍兒子的時間。
大約十個月後,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沈如霜攥緊拳頭,指甲幾乎鉗進她柔嫩的掌心裡。
她不會忘記,果果的一條命。
得算在衛雲露身上。
倒是嚴文茵瞧見邢知衍的車輛後,猛地瞪大眼睛,眼底充滿希冀:“如霜,你去求求邢總,你去求求他,說不準他就會讓我們留下來。”
沈如霜勾唇諷刺:“邢凡柔找人對付我這件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還不是一樣站在邢凡柔那頭?你指望他能幫我們,做夢呢?”
嚴文茵臉色驀然變得灰敗:“怎麼可能,邢總看著一表人才,怎麼會這樣做?”
沈如霜聲音冷淡:“怎麼沒可能?”
她眸色一沉:“邢知衍就是這麼狠心,對親生女兒都能下手。”
嚴文茵聽得雲裡霧裡,大為震驚:“邢總有女兒?我為什麼沒聽說過?”
沈如霜面無表情:“有啊,半夜的時候,你沒看見他背上趴著一個女童嗎?”
嚴文茵伸出臉,小心的看著沈如霜的臉色:“如霜,你在說什麼?怎麼這麼滲人?”
沈如霜說:“沒什麼,我胡說八道的。”
沈如霜租的房子離別墅區有很大的距離,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停車後,沈如霜習慣性的對司機說了一句:“劉叔,能不能幫我搬下行李?”
司機沒有動彈,只是透過後視鏡淡淡的看她一眼:“您都不是沈小姐了,還是自個兒搬吧。”
邢家將她和嚴文茵趕出去後,這群邢家的老人見風使舵,對她和嚴文茵根本就沒有好臉色。
嚴文茵氣不過想理論幾句,沈如霜攔下來,只說:“很晚了,搬完行李還要收拾,儘快吧。”
嚴文茵苦著一張臉收拾行李,看見沈如霜租的房子後,更是嫌棄:“你怎麼租在老小區啊?有沒有電梯啊?樓層太高,我可搬不上去。”
沈如霜聲音冷靜:“我們就這個條件,你就別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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