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十三層樓,有幾十位保潔。
可是在邢知衍的示意下,其他保潔都將所有的活都堆在她身上。
她每日都要打掃三十三層樓,累得腰痠背痛,兩腿兩手不停打顫,甚至都沒有時間帶果果。
就算如此,她一個月工資只有兩千,沒有五險一金,沒有補貼,沒有假期。
邢知衍的意思是,她不想幹就可以滾,但是在這座城市,她不會找到其他任何工作。
她在雲延咬牙工作了一年時間,最後是被衛雲露以地面不乾淨為由將她趕了出去。
看著這棟樓,沈如霜的身體不禁顫抖,就像是靈魂深處的恐懼,無法磨滅。
她不想再踏進這裡一步。
只是李老師心底良善,真的不該被她連累。
沈如霜低頭看著始終打不通的電話,咬牙走了進去。
剛剛進去,她就被前臺的工作人員攔下。
“沈小姐,很抱歉,請問您找誰?”
沈如霜看著熟悉的佈局,微微失神:“我找邢知衍。”
前臺工作人員先是看了她身上普通的衣服,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輕蔑的笑容:
“抱歉沈小姐,邢總早就猜到了您會來找他,邢總說了他不想見您,還特意叮囑我們,一定不能讓您進去,所以請回吧。”
想必這些工作人員將她當成了攀龍附鳳、不擇手段的女人。
沈如霜不想廢話,直接衝過去。
“誒,沈小姐,你不能進去!沈小姐!”
“沈小姐。”
直達董事長辦公室的電梯緩緩開啟,邢知衍的特助走出電梯外,微笑著說:
“沈小姐,抱歉,邢總並不在這。”
沈如霜攥緊拳頭:“那他在哪?我要找他。”
特助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將手中紅袋子遞給她:“邢總交代過,只要您穿上這個裙子,我就帶您去找他。”
沈如霜接過紅袋子,用手指挑起袋子裡的黑色布料,臉色一白。
這是件布料很少的黑色蕾絲連衣裙,那點布料都不知道能遮住什麼,總之很清涼暴露。
她咬牙,手用力的攥緊袋子她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擠出來一樣。
“你要帶我去哪裡?”
特助說:“夜郎。”
聽到這個名字,沈如霜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夜郎是本市公子小姐們最大的銷金窟,裡頭最出名的是裡頭的“表演”和“交流”。
裡頭的“表演”並不是尋常演出,而是露骨的、扭曲的、淫靡的裸舞,舞者身不著寸縷。
“交流”是來者彼此交換自己帶來的伴侶,亦或是“寵物”。
按照潛規則,來者可以對交換的伴侶和“寵物”做任何事情。
只要他想,就可以帶回房間裡為所欲為。
夜郎後門處時時停著幾輛車,那是送被昏迷的“寵物”去醫院的專用車。
總之,是一個會吃女人的地方。
也是邢知衍對她冒犯衛雲露的懲罰。
特助忽然善解人意多說道:“邢總也說了,沈小姐不想穿不想去也沒關係,就是您的李老師要受點苦了。”
沈如霜猛地閉上眼。
她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
良久,她說:“好,我同意了。”
她說得灑脫,只是她的嗓音實在沙啞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