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知衍只是微微斂下眼皮，無波無瀾的看那群學生一眼。
這群學生就像是蔫了一樣垂下頭。
江小春見此，嘴角抽了抽。
她瞪著那群男生女生。
沒骨氣！
沈如霜提起一口氣，足夠冷靜的看著邢知衍：“你有什麼事？”
雖然足夠冷靜，但是嗓音的沙啞卻是遮也遮不住。
她諷刺的扯起嘴角：“不會是讓我來喝昨晚剩下來的酒吧？”
病房門外恰好的響起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還有衛雲露的聲音。
“為什麼堵在這裡，怎麼不進去？”
衛雲露一襲白色長裙，稱得人身材纖細勻稱，美好而清純。
一群男生女生幾乎都看直眼了，眼底都是驚豔。
衛雲露走過來，挽著邢知衍的手臂，笑得溫婉：“你們是如霜的同學吧，我和阿衍是來看望如霜的，你們不用緊張。”
男生傻愣愣的點頭，被一旁的女生扇了一巴掌才反應過來，立刻端正臉色。
衛雲露不在意的笑笑，接過邢知衍手裡的保溫桶，放到病床的床頭櫃上。
“如霜，這是我讓家裡的楊阿姨煮的雞湯，聽說你很喜歡楊阿姨的手藝，所以我就帶來了，你嚐嚐，看喜不喜歡。”
楊阿姨。
沈如霜眉頭一動，眸中諷刺，她轉開視線，移向窗外。
楊阿姨是邢宅裡的傭人，衛雲露把邢宅稱為家裡。
若有若無的宣示主權，若有若無的將自己當成女主人來招待她。
沈如霜覺得可笑。
衛雲露大可不必這麼做。
她已經懷了邢知衍的孩子，邢知衍還是獨生子，邢老爺子又看中家族子嗣。
藉著肚子裡的孩子，她和邢知衍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完全沒有任何想和邢知衍發展的意願，也沒有想要再回邢宅的意願。
衛雲露這麼做，完全沒必要。
而且這麼做，只會彰顯她自己的不確定和懷疑，惹人發笑。
沈如霜聞到了雞湯的味道，慢慢轉頭，看見保溫桶中黃油油的雞湯，她第一時間就想吐。
她確實很喜歡楊阿姨的手藝，楊阿姨煮的雞湯也一向合她胃口。
這碗雞湯看起來比尋常雞湯更加重油，黃油油的，即使還沒有喝到，沈如霜也能體會到喝下去胃裡會有多難受。
更何況她昨晚喝到胃出血，只適合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衛雲露的小心思是藏也藏不住。
沈如霜淡聲道：“衛小姐還是好好管一管家裡人，別再放自家的狗出去亂咬人。”
衛雲露的眼眶忽然紅潤起來，聲音低而顫抖，“是我家裡人做錯了事，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不要生氣。”
沈如霜還未說什麼，衛雲露突然捂著嘴巴乾嘔。
邢知衍的劍眉微蹙，眸中閃過一瞬間的心疼之色，大步向前，手掌搭在衛雲露的肩膀上。
“難受？”
衛雲露捂著嘴，眼睛含淚的點頭：“嗯。”
她湊到邢知衍耳邊，耳郭微紅，低聲說：“前三個月是這樣的，你不用擔心。”
衛雲露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沈如霜聽到。
沈如霜斂下眼皮，淡聲道：“既然難受，那就回去，我就不留你在這裡了。”
邢知衍眸色沉了沉，嗓音裡帶著沉重的壓力：“沈如霜，這就是你的態度？”
沈如霜仰起頭，固執的看著邢知衍，嘴角諷刺。
“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我一個喝酒喝到胃出血的病人，還要照顧加害者家屬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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