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覺得難堪。
她剛剛居然還在期盼著邢知衍能夠明辨是非。
是她錯得離譜。
衛成化一抹嘴角,獰笑著:“沈如霜,你也知道怕了?剛剛打我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怕?”
說著,他大步向前。
邢知衍沉聲道:“夠了。”
衛成化壓著聲音:“邢總,她剛剛拿酒瓶打我!”
邢知衍抬眼看他,一雙漆黑眸子凌厲而淡漠。
對上這雙眼睛,就算衛成化有再多的話要說,也沒辦法再說出口。
沈如霜驚疑不定,仍舊攥著酒瓶,不肯鬆開。
邢知衍抬手,將就被一個個擺在自己面前,擺得很整齊,淡聲道:“過來。”
沈如霜攥緊酒瓶:“做什麼?”
邢知衍將兩行、一共十個酒杯都滿上。
邊說:“喝完這些,我就讓你走。”
沈如霜聽到走字時,眼睛一亮。
隨即又暗淡下來。
那是整整十杯酒,喝完,恐怕她也要進醫院了。
沈如霜強壓著聲音裡的顫抖:“我不會喝酒。”
前世的她也不會。
邢知衍的聲音不容置疑:“不會就學。”
邢知衍倒完十杯酒,漫不經心的撩起眼皮,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
“沈如霜,你總要有個教訓才能記住。”
“是留下來,還是喝完十杯酒再走,你自己選擇。”
沈如霜苦澀的想。
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那可是邢知衍,勢力滔天的邢知衍。
她沒有任何餘地反抗。
當她放下酒瓶,走到邢知衍面前,拿起第一杯酒時,衛成化著急的說:
“邢總,難道你就這麼讓她離開了嗎?”
邢知衍的黑眸帶著壓力,看他一眼。
衛成化只能憋屈的閉上嘴。
沈如霜扯開嘴角,將一把將第一杯酒中的酒液全都喝了下去。
邢知衍選的酒度數很高很高。
太辣了,太刺激了。
沈如霜緊皺眉頭,手掌撫著胸膛不停的咳嗽。
邢知衍的眉眼不為鬆動:“第二杯。”
沈如霜如他所願的端起第二杯。
接下來是第三杯……
第四杯……
最後是第六杯。
沈如霜真的喝不下去了,胃裡燒得疼極了,像是有人拿針頭不停的扎她的胃部,疼得她難以忍受。
她蜷縮在地面上,掙扎著要去拿第三杯時,邢知衍冷淡的聲音飄過來。
她不停的在咳嗽,幾乎要將肺部都要咳出來。
臉部因為咳嗽變得漲紅,眼睛都難以睜開,總覺得自己的喉嚨被火棍燒過。
“既然喝不了,為什麼要來這裡?”
沈如霜諷刺的扯開嘴角。
邢知衍果然這麼狠心。
只有對她才這麼狠心。
沈如霜果斷拿過第七杯酒,仰頭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