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已經做好孕檢了,有時間可以幫你。”
話說出口了,但是沒有說完。
沈如霜不會認為衛雲露是真的想要幫她。
畢竟衛雲露說完話後,腳步都沒有動一下。
衛雲露只是向她刻意展現邢知衍的體貼,刻意貶低她沒有人陪。
沈如霜抿著唇,一言不發,將一直搭在輸液架子上的左手拿下來,不管手背上還插進面板底下的吊針,兩隻手配合著將鞋帶妥帖的綁緊。
這應該算是她這輩子加上前世,綁得最緊的一次。
她不甘心輸於邢知衍和衛雲露,忘記了自己還在生病的事實,猛地站起來。
結果就是一陣頭暈目眩。
沈如霜的眼睛前都是一片白光,勉強撐著牆壁維持身體的平衡。
還未睜眼,耳側就傳來一道溫柔的女人聲。
“你好,你需要幫忙嗎?你臉色真的很差,”說著,女人尖叫一聲,“你的吊針滑出來了,你的手在流血,我幫你叫醫生。”
沈如霜睜開眼,看見自己的手背上的吊針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面板底下滑落出來,手背的面板被吊針劃出一道極其明顯的紅線傷口,點點滴滴的鮮血正從那道細長的傷口中溢位來。
這些鮮紅的血液在白皙的、沒有血色的手背上異常明顯。
沈如霜看著,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只低聲道:“謝謝,麻煩你幫我找護士。”
女人看看沈如霜,又看看不遠處的邢知衍和衛雲露。
在看見邢知衍的那張臉時,女人的眸子明顯一頓,眼底漫起顯而易見的驚豔。
隨即女人重重點頭:“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沈如霜將吊瓶輸液管掐住,不讓吊瓶裡的液體在落下來。
她乾脆的將輸液架放在廁所外邊,看也不看邢知衍和衛雲露就走進去。
出來後,邢知衍和衛雲露已經不在外面了。
外面只有那個好心女人和護士還在等著。
護士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背上的傷口,連忙走過來用棉籤抹去她手背上的血液,又妥帖的將吊針重新插進手背的另一處血管上。
“病人要知道保護好自己,你這種情況算是好的了,都沒有腫,要是腫了,就要受罪了,以後不能這樣了。”
沈如霜的胸口被暖得熨帖,看著護士和女人,低聲說著:“謝謝。”
護士說了一句不用就走了。
女人留了下來,小心的問她:“我扶你回去吧,你臉色很不好誒。”
沈如霜剛要搖搖頭,女人突然憤慨的說:“剛剛那個是你前男友還有前男友的現女友吧,只是懷孕而已,他們在耀武揚威什麼啊?”
沈如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我不認識他們。”
女人明顯不相信:“真的不認識嗎?他們看你的眼神就很、就很……”
女人終於找到一個妥帖的詞語:“就很愛恨情仇,不過這種男人帶著自己現女友來給前女友炫耀,還真是沒品,你也不用傷心。”
沈如霜微微一怔。
確實不是好人,也很沒品。
她低低的笑著:“謝謝你,他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女人驕傲的揚起下巴:“我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