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恢復如常。
“怎麼突然這麼問?”
談昱的語氣是極致的柔、軟。
“你就是我和秦芷的女兒啊。”
“可是媽媽都不理我,她眼裡只有商暖暖。”
小耳朵想起在醫務室,媽媽用公主抱抱著暖暖,心裡像吃了酸檸檬。
“哪有媽媽不愛自己孩子的?”
“爸爸你還說過,我是媽媽此生唯一的一個孩子,都是騙人的。”
小耳朵說著說著,更傷心了。
轉身趴到顧詩檸懷裡哭。
顧詩檸掏心掏肺的照顧小耳朵那麼久,結果小耳朵又想找親媽了。
她是不是還想讓親媽回家和爸爸繼續過日子啊?
想想真是氣憤又憋屈。
但她不能像秦芷那樣冷漠地推開小耳朵。
面上仍是疼愛地抱起了小耳朵,輕聲安撫。
談昱從兒童房出來,去窗臺,點了一根菸。
起風了,空氣中有一絲涼感,還有獨屬於夏季的壓抑感。
談昱吐出菸圈,記憶見縫插針地將他的腦子填滿。
他是地震後的第二天到的沐州。
高樓倒塌,道路如蛇形般撕、裂,空氣中瀰漫著的都是死亡與塵土的氣息。
秦芷家住的是兩層的小洋樓。
倒塌時她母親用身體護著她,才保了她一命。
等他在帳篷裡找到秦芷時,秦芷除了心跳,幾乎快沒了生命體徵。
肚子也變得很平很平,還有一條十幾公分長的口子,哪怕貼上紗布,都擋不住它的猙獰,恐怖。
他抓住一個護士,失控地吼:【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護士當時的情緒也很崩潰,顫巍巍指著個眼睛閉緊的女嬰說:
【那個,那個就是了。】
~
秦芷從計程車上下來。
伸手抱暖暖,暖暖拒絕了。
“媽媽,我已經不疼了,可以自己走。”
秦芷也覺得沒問題,一點皮外傷而已。
大手牽小手,一起往裡走。
七夕情人節要到了。
佳璽臺物業部的工作人員,在園區各處扦插玫瑰。
鮮紅欲滴的顏色,被風一吹,像血液從傷口裡湧出的一樣。
秦芷的呼吸節奏驟然變得只離破粹。
“暖暖,我們走快一點。”
兩人一口氣跑到電梯間。
暖暖全程被拽的腳都離地了,跟要飛起來一樣。
她抬頭問秦芷:“媽媽,有什麼東西追我們嗎?”
“沒,沒有,沒事。”
秦芷鬆開暖暖,用掌紋解鎖電梯時,才發現手心都是汗。
“暖暖,你身上,還有沒有糖?”
“有。”
暖暖大方分享給了秦芷。
秦芷等心情平穩好之後,才走進商玄的家門。
商玄身上穿著的是淺灰色POLO衫,黑色長褲,站在灶臺前有條不紊地炒菜。
看到秦芷和暖暖回來,眼角上揚出淺淺的弧度。
秦芷換客用拖鞋的時候說:“暖暖受了點傷……”
語音還未落,就見商玄關了火。
洗乾淨手,一臉凝重地把暖暖抱到沙發上。
拿出醫藥箱。
再次清潔,消毒,塗抹抗菌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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