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打了，說清楚到底咋回事呀？！”
宋桂蘭氣喘吁吁，一把扔了笤帚，“挨千刀的玩意，說，牛愛華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牛大福菸袋都打飛了，捂著臉磕磕巴巴，“出……出去了吧？”
他記得十點來鍾聽到門響了，看到愛華出去了。
不過這女人真是太厲害了，他都還沒發威就捱了頓打。
牛大福心裡也是一陣陣發怵，不敢對宋桂蘭怎麼樣。
趙翠平眼睛一翻立刻反應了過來，“沒有，愛華可沒出去，一直跟我在家裡。”
牛大福想要說話，卻被趙翠平狠狠掐了下手臂，這才閉了嘴。
宋桂蘭冷哼，“撒謊撂屁天打雷劈！你們包庇牛愛華就等於是共同犯罪，都要進大牢！”
“媽，你說清楚，到底咋回事？”
宋桂蘭打累了，搬了個凳子就坐在了門口，“你們的好女兒，你的好媳婦，昨天晚上帶人挖了河道放水淹了二賴子家的房子和地皮！”
牛大福重新點了菸袋一臉無所謂，“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當怎麼了。
二賴子那塊地淹就淹了，他那麼懶又不種，本來就是塊荒地，有啥可鬧得。再說了，你跟二賴子啥關係，用得著你跑來出頭？！”
宋桂蘭脫了鞋啪嘰一聲正好扔在他臉上，“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這是什麼屁話！”
牛大福站起來就要動手，卻被吳江海攔住，“爸，你先聽我媽說完。”
宋桂蘭狠狠瞟著這一家子沒心的東西，“二賴子喝多了在房子裡，也被淹死了！牛愛華殺人了知不知道，現在你們還敢包庇，查出來都是同罪！”
屋裡當時沒了動靜。
幾人瞪大了眼睛盯著宋桂蘭。
牛大福的菸袋冒著煙，趙翠平眼神中滿是驚恐。
吳江海人都傻了，“媽，你說的是真的？這不能是愛華乾的，她……她大著肚子怎麼可能挖河道？！”
宋桂蘭撿過鞋子蹬在了腳上，“你那好媳婦可不止認識你一個男人，她有的是手段和力氣。”
說話間，牛愛華拎著菜籃子進了院。
宋桂蘭瘋了一樣跑了過去，薅住她的頭髮就是一頓大嘴巴子，“賤貨，殺人犯，你他媽的咋還有臉活著！”
牛愛華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打蒙了圈。
“宋桂蘭，你瘋了！”
在幾人的拉拽下，好不容易才將兩人分開。
牛愛華此刻臉上已經掛了花，頭髮也變成了雞窩。
她真是氣死了，原本出去買菜的時候打聽了說河水已經控制住了沒淹進村，只淹了二賴子的地，她還挺高興，覺得這回宋桂蘭可完了。
沒想到進門就碰到這個潑婦！
“怎麼，地皮沒了沒處撒火，跑來我這發瘋？！”
牛愛華梗著脖子嗤笑，“活該！誰讓你這死老太婆手黑，活該你賠錢，咋不全給你搭進去，咋不給你淹死！”
“愛華夠了，別說了，二賴子昨天晚上淹死了！”
牛愛華笑容僵住，詫異盯著吳江海，“你說什麼？誰死了？”
吳江海現在整個人都亂了，捂著腦袋乾脆蹲了地上，“二賴子死了，淹死了。”
牛愛華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我看著他搬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