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請坐!”
練武臺旁有個石桌。
顧隱塵剛坐下,對方便開了口。
“先前你說要我明日比試時,折服楚照離。可那姑娘似乎並不是好相與之人。不知你可有妙計?”
確實!
楚照離吃軟不吃硬,要打服她著實不易。
不過之前顧隱塵進入楚照離的夢中,曾指點她回到都城後要來找蘇銜月這位師姐學習。
這位郡主一心想要步入修行,這點便是軟肋。
“你就說是隱塵派的弟子,受過真君親自指點。其他的,我認為可以適當地如實相告。”
“如實說?”蘇銜月陷入沉思。
“這位郡主打小就對修行一事痴迷,請了許多師傅指點,卻被同齡的你擊敗。強烈的自尊心受到屈辱才會讓她一直對那次落敗銘記在心。”
“後來你單槍匹馬闖入皇宮,揚名天下,而她卻還是那個眾人眼中愛舞刀弄槍的郡主。兩番比較,心中挫敗感更強。”
話剛出口,蘇銜月便警覺地看來。
顧隱塵淡笑著道:“這都是來此路上,商隊裡的人說的。”
“就是先前遇到楚照離時,攔在她身前的那個裹著綠頭巾的護衛?”蘇銜月詢問。
“正是!”
“那人名為吳剛,是齊王的貼身侍衛。之前在軍中,吳剛就呆在齊王身邊,算是心腹。”
“有此人陪著楚照離前往北叢國通商,必定是有大事,你怎麼還不信我?”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若你所言為真,就不單單是我蘇家的死仇,而關乎國運。若整個西蕪國動盪,也不是你我這幾個修士就能徹底平息的。到時候,說不定北叢國或是東北境外的林泉國都會舉兵來犯。”
蘇銜月的話,讓顧隱塵眼前一亮。
這姑娘年歲不大,大局觀倒挺好,竟然還想到了敵兵來犯。
他先前不是沒想過,只是沒深想而已,畢竟皇室朝廷的事,他並不關心。
不管誰獲得了西蕪國的統治權,他都要將其收為信眾。
對方走的是人道,而他顧隱塵走的可是神道!
“陳兄莫笑!蘇家雖然父兄亡故,已經落魄。但忠義還在,不可忘卻。既然我還頂著蘇將軍將帥這個名銜,那就不得不為西蕪國盡忠。”
“解決了此次憂患,也算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父兄了。到時候,我便稟明皇上,卸去將軍一職。”
“父親一直希望我能平安簡單地生活,並不希望我走這條路。以前的我不懂,可現在我懂了。”
“屆時,我便遣散家僕,帶著母親去找真君!”
突然,小院外傳來數人的腳步聲。
“找真君啊?何時動身啊?”
人還沒出現,聲音先至。
顧隱塵扭頭看去,恰巧幾人拐入院中。
走在前方的女人頗有一家之主的風範,舉止得體,但卻因衣著華貴,而與周圍簡約的景觀陳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先前見過的那名管家帶著兩名手中端著茶具的下人緊隨其後。
‘這應該就是蘇銜月的母親了吧!’顧隱塵心裡有了判斷。
果然!
蘇銜月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那名衣著華貴的女子,來到近前,介紹道:“母親,這是我的朋友,陳引!”
“陳引拜見將軍夫人!”早已起身的顧隱塵連忙抱拳行禮。
對方笑眯眯地盯著陳引看了看,頻頻點頭:“月兒,他是你的那種朋友?”
那種朋友?
顧隱塵納悶,看向蘇銜月。
見蘇銜月點頭回應,女子笑道:“果然不一樣,氣度不凡啊!”
“小兄弟,請坐,我叫江秋怡,月兒說我沒有資質,你能否再幫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