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靠近，那團團魔氣便齊齊看向兩兄弟，魔氣鼓動，似隨時要發起攻擊，滕坤連忙開口解釋。
“原來是你們！我記得你們的氣息。十八年前的那次破壞封印，你們也在場吧？”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梅怡。
雖然聲音高冷，傲慢，毫無感情，但齊晨陽還是聽出了熟悉感，雙拳不由得攥緊，心中更急：“絕對沒錯，就是梅怡。”
顧隱塵輕拍了下齊晨陽，讓他切莫衝動。
既然梅怡還保留了以前行為模式，那說明神魂並沒有被魔氣徹底侵染，至少保留了幾分，那就還有機會。
至少有一點顧隱塵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的神力可以剋制魔氣，只是梅怡入魔已久，到時候能起到多少效果，只有試了才知道。
“大人......大人明察，確實如此。”滕坤瞟了眼梅怡，覺得似曾相識，戰戰兢兢地問道，“十八年前，大人見過我們？”
“你們兩兄弟的記性可不夠好啊！十八年前正是我帶人阻止你們開啟封印。”梅怡並不避諱自己的過往。
“啊，原來是你！”滕坤和滕源大驚失色。
“不用怕！”梅怡緩步上前，“魔君大人已經賜我重生，我現在是魔君大人麾下的指揮使。你們開啟封印有功，魔君大人回頭會好好獎賞你們的。不過，能得到多少獎勵，就要繼續看你們的表現了。”
“回頭？不如現在請出魔君大人，滅殺了這幫宗門修士。”滕源試探道，“先前若不是他們阻攔，我們早就成功開啟封印。”
梅怡扭頭看看，目光從顧隱塵等人身上一一掃過，當看到齊晨陽時，梅怡的目光明顯停留了片刻。
這讓齊晨陽險些衝上去。
“雲鶴宗，天音宗，另外一家隱塵派，我可從未聽過。想不到十幾年後，此地又多了家新宗門。你們雲鶴宗和天音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梅怡戲謔道。
“梅前輩，你也曾是雲鶴宗的一員。如今雲鶴宗裡還刻有你豐功偉績的石碑。每每有新弟子入宗，都會前去瞻仰。想不到你竟然投靠了魔族。”陸青梧失望地說道。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廖文不悅，痛斥陸青梧，繼而看向梅怡，“梅前輩，當年你還教導過我，可曾記得？”
“廖文？”梅怡仔細打量後，說道，“想不到你的修為進展如此快。不錯，不錯。當年我就覺得你未來必有成就，不過唯一就是心思太過深沉，傲慢自私，容易走極端。如今看來，你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前輩慧眼。我也是不久前剛有所感悟，昇華了心境。”廖文抱拳道，“前輩被困魔窟，不得已才墜入魔道吧。回宗後，宗主和長老們會想辦法幫你祛除魔氣的。”
“你想多了！我是自願入魔，並無不得已。”梅怡擺手道，“正也好，邪也罷，其實並沒有明確的準則。在你們看來，魔族是邪，他們倆是邪修；但在魔族看來，你們才是邪，才應該被剷除。”
此話讓廖文等人一陣錯愕。
“在魔族，一切以實力說話。只要實力夠強，就能得到對應的資源。不似在雲鶴宗時，需事事小心提防，每日謹小慎微，深怕被同門在背後捅了刀子。”
梅怡不屑道，“那樣的日子遠沒有現在這般肆意痛快！十八年前，我僥倖突破到四境。那時候我便知道，憑自己的資質，此生都無法再有寸進。是魔君大人給了我機會，讓我看到了更高處的風光。我若是身在雲鶴宗，想必就算委曲求全一輩子，也沒有此等機緣。”
同為女子的盧綰聽到此話，不贊同道：“難道這世間就沒有值得讓你留戀的人或事了嗎？為了修為境界，甘願入魔？梅道友，回頭吧！”
“閉嘴！”卻遭來梅怡的痛斥，“人會老，但天地卻不會變，想要留住永恆，唯有長生。若身邊人，手中事，無法與我一道前行，那我也只能將其拋在腦後。”